太宰治还没有回话，他们所谈论的人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银发的妖怪穿着身白色的和服，上面点着的红樱在月光下别具韵味，杀生丸走到那把被打落的剑旁，把它提起来，眼里不带半点感情：“把丛云牙交出来。”

作为斗牙王的儿子，杀生丸无疑是妖怪中最强的那一拨，他本来就对人类没有任何感觉，加上斗牙王和十六夜的事，唯一剩下的一些情感估计也没了。

他看着中原中也，目光落在对方左手握着的剑上。

自从十多年前丛云牙突然消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这把剑的消息，没想到现在又突然感受到了它的气息。

他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神有一丝意外，他身上没有妖气，应该是个人类，但人类怎么可能这样直接触碰丛云牙？

他的目光触及对方的眼睛，那里面带着的气势实在不像是人类能有的。

难道是用了什么掩盖妖气的东西？

“这把剑？”中原中也皱眉，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自然多了几分慎重。就算现在杀生丸还没有明确的表示杀意，凭之前的一剑，中原中也就有理由把他划分到敌人的范畴。

而太宰治则像是也对情况一无所知的样子，维持着沉默。

“那是家父的剑，”杀生丸淡淡地说。

中原中也转头去看太宰治，意思非常明显：你tm为什么拿别人父亲的剑？

太宰治前科太多，以至于中原中也在只听了一方证词的情况下就直接宣判他有罪。

“中也你怎么可以怀疑我？这真的是我的剑，”太宰治满脸震惊，他指着丛云牙，“这可是我自己亲手制造的。”嗯，自己亲手用蓝符抽的。没毛病。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不过如果不信的话，您握住这把剑就知道了，”太宰治好像完全忘记对方刚刚差点杀死他，脸上还是带着笑，系统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虽然这把剑也是丛云牙，但绝对不是您要找的那把。”

“……”杀生丸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接过了丛云牙。

通体一色的剑身没有什么装饰，他打量着这把剑，终于明白了太宰治所说的不同在哪里。

虽然气息和丛云牙一样，但只要稍加探查就能感受到这是在普通的剑上附加了某种术，把剑的灵加了上去，从而让这把剑变成了丛云牙。但剑上的远古邪灵却没了踪影。

一个极其出色的仿品，杀生丸在心里评价。不过做到这种程度，虽然是仿品，但品质应该和本体没什么差距。

他看了太宰治一眼，把刀扔给他，转身准备离开。

即使品质相同，他对这种赝品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稍等，”太宰治叫住他，“十年前阁下应该在这里感受到了丛云牙的气息……那次也是这把剑。”

他像是有点懊恼：“让您这么误会真是抱歉。我想您父亲留下的剑应该还在某个地方封存着吧。”

还是去问刀刀斋好了，剑的下落，他应该很清楚。杀生丸思量了片刻，觉得太宰治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这样一来，人类为什么能使用这把剑也就有了解释。至于气息……如果是仿品的话，想必有不少能阻断气息的方法。

杀生丸微微仰起头，看了眼快要被乌云拢住的银月，亮白色的身影踏着月光慢慢走远。

……

“逃过一劫呢……”太宰治舒了一口气，对身后的椿说，“玉处理完了吗？”

“嗯，”椿答。她在杀生丸没离开的时候就到了这边，只是走出来，结果却听太宰治说剑不一样。她看着丛云牙，想问话，却又在回想起她拿这把剑伤人的情景之后止住了。

“这把剑已经不是原来那把了，”太宰治看出她想问什么，答道。毕竟是蓝符召唤出的东西，本质上跟付丧神相同，这把剑自然也不是原本的那把。

之前，在太宰治把剑扔给中原中也的时候椿还在心里吃了一惊，怕中原中也被邪灵控制。但对方一点事也没有，她那个时候还以为中原中也有和太宰治一样的能力，现在说剑不是当初那一把，反而很好接受。

“那刚刚为什么说十年前也是这把――？”当初她可是亲眼看着太宰治从那个传言中的诅咒之地拔出丛云牙的，当初那把邪气缠绕的剑不可能是假的。

椿话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老师刚刚是骗他的？”

“嗯，骗他的，”太宰治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太宰治看着渐渐被乌云吞噬的月光，叹了口气，为自己未来感到担忧。

刚刚对杀生丸撒得谎估计瞒不了多久。对方一时想不到，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能制造出仿品，意味着他肯定见过真品啊！到时候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对方“很抱歉你父亲的剑已经被丢到了异次元找不到的你放弃吧”？

跟奈落那边的一战里丛云牙的气息已经无可避免的暴露了，就算他藏着掖着，杀生丸也迟早会找到奈落那里，到时候万一奈落把他的事说出来，要解释就更难了。

不如直接把丛云牙暴露出来，顺便也能帮伊势神宫消除一个威胁。

――十多年前那把剑是在这里消失的，难不保哪天杀生丸突发奇想以为剑是封印在这儿，与伊势神宫的人交战。

而对方在他把剑交给中原中也之后没过几分钟就到了这里也证明他的确是一直在关注着伊势神宫的。

不过现在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