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叹口气,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错了。确实,如羡妃所说,自己迷恋这个叫绝冷的女子什么呢?或许只是她的琴艺,或许只是她秀美的容颜,也或许只是她身上同样高贵的气息。自己根本不懂她,自己对她的想象,也终归只是自己的想象罢了。
回想到往昔,她曾经问过羡妃,爱父皇的哪一点,那时候羡妃也是闪烁其词,这样一想,或许自己还不是最可怜的人,她们两个才是。两个柔弱的女子相爱了,还要被迫分开,她们以后的路该是多么艰难。以往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事时,是非常喜欢羡妃的。她觉得羡妃和宫里其他所有嫔妃都不同,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yù_wàng。现在想起来,那眼睛里除了用寒冰冻结的yù_wàng,或许也同样有被寒冰冻结起来的深情。
“我不会告发你们。在这件事上,或许亏欠你们的是我父皇。就算是为他赎一些罪孽吧,我愿意帮你们逃跑。这深宫内苑,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是不可能跑出去的,即使你身边那个侍女,武功再高强,也终归会寡不敌众。”李瑶都没想到这才是自己的心声,总之在自己说出这番话后,自己都惊讶了一番。
绝冷和浣柔对视了一下,绝冷眼中出现了许久都不见的期盼与热情:“真的么?”
李瑶微微一笑点点头:“我会趁着大婚典礼之前,将一切安排稳妥。这件事不可告诉外人,只能告诉你们最信任的下人,让他们也好有个准备。等一切打理好,我自会通知你们。另外,我不管你叫绝冷还是叫胡贤,总之此刻你是三王子胡贤,是准驸马胡贤,你也不能在羡妃娘娘的寝宫呆得太久,这样会惹人生疑。以后你们若想见面,大可以找人通知我,我来为你们想办法。”说完,李瑶头也不回就走了,大概她自己觉得,再多呆一秒,或许都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了吧。
“浣柔,她真的会帮我们?”绝冷的眼睛里闪动的全是欣喜,有多久,自己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呢?大概是从记忆恢复以来,自己就再也没体验过这种欢愉。
浣柔望着绝冷笑了笑,确实,凭她的了解,李瑶至少还是个善心的公主,她说要帮助她们,那肯定不会食言。
“只是苦了李瑶,她以后要背负着怎样的名声呢?”浣柔想到这里,又不禁叹口气。绝冷也被这句话从欢愉中拉回现实。
“是我们对不起她,她的恩情我都会记住,以后如有机会定会好好报答。”
浣柔轻轻抚摸着绝冷的头发,如果说刚才,还是思念的苦,那此刻便多了一丝柔情,太久没有见到她,只想狠狠把她抱在怀里。绝冷看浣柔的神色也变了,那种疯狂的思念带来一种想要征服的yù_wàng。
“浣柔······我······”绝冷红着脸。
“你该回去了。”浣柔恢复了一些自己的理智。理智告诉她,绝冷再不走会有危险的,不说别人,门口的两个侍卫就会生疑了。
绝冷叹了口气,她当然明白浣柔的担忧,只得站起身来:“好,等我。”
浣柔装模作样地把绝冷送出宫门,还不忘微微一笑:“感谢三殿下送来的脂粉,我真的非常喜欢,无以为报,只希望我在殿下大婚时送的礼物殿下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承蒙娘娘不弃,那胡贤就先行告退了。”绝冷也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走了。
“唉,你说,为什么我们公主殿下不和准驸马一起走呢?”一个守门的侍卫望着绝冷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嗨,这还不简单么?公主殿下毕竟还未出阁,害羞着哩。”另一个侍卫笑着回答。
“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羡妃娘娘的气色倒像是比往日好一些了?”
“那是,我还发现娘娘笑起来真的太美了,只可惜,往日好像并不怎么爱笑。看来这个准驸马,倒挺会讨人开心的。”
不光是浣柔的气色变好了,绝冷的气色也变好了,真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保佑自己和浣柔平安逃出来就好了。
黎浅月看绝冷的神色一扫往日的阴霾,还以为是见到浣柔了心情自然好,不免嘀咕了一句:“才是见了一面,瞧把你开心的。”
绝冷笑起来:“浅月不知道,今日我与浣柔之事,被九公主知道了。”
黎浅月吓得一身汗倏地冒了出来:“那,那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
绝冷笑了起来,黎浅月似乎在记忆中就没见到绝冷笑得如此开心过。她的心里又冷了几分,莫不是死到临头,绝冷有些痴痴傻傻了?
“她确实很生气,但是我告诉她我也是女子后,她可能很无奈吧,她也真的挺好的,愿意帮我和浣柔出宫去。”绝冷笑眯眯的。
黎浅月嘴上说着真好,心里却一片叹息。绝冷或许不知道,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自己帮助自己的未婚夫逃走,还要带上自己父皇的爱妃。且不说李瑶能为她做到背负一个被逃婚的名声,光是准备承担皇帝震怒自己爱妃消失的后果,都不是常人能有的勇敢与坚决。
看来自己一直不喜欢她,或许还有个原因,她能为绝冷做到的,或许比自己更多一些,于是才生出了许多怨恨。
“好,反正要做什么准备你通知我,我定会帮你到底。”黎浅月说话时神色都有些黯然,但绝冷并未注意到这些,她只一味沉浸在能和浣柔一起出宫的美梦里。
“奴婢参见陛下。”翠儿见到皇上来了,忙跪下行礼。
最近李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