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参加艺术展了。
若说在整个韩家,最理解韩宁的大概就是二姐韩瑟了。
韩瑟一直在英国打拼,不过这天正好有个重要会议抽不开身,就叫纪灿去机场接了。
纪灿自然也打听到了韩家的那场风波,他穿着花衬衫,朝韩宁笑得贱:“怎么着,韩公子千里迢迢跑到这避难来了?”
韩宁摘下茶色眼镜:“不是避难,是度假。”
纪灿打量着韩宁,韩宁穿着灰色衬衣,一派优雅温和的模样。纪灿又看了一眼韩宁旁边的安辰,韩家个个都是工作狂,但能让韩宁放下工作,跑来英国休闲,只有这个传说中的侄子了。
“你四叔对你倒是真好,我都嫉妒了。”纪灿钻进车子对安辰说道。
韩宁微微一笑:“你喊我一句四叔,我也对你这么好。”
纪灿气得磨牙:“我可是要做你二姐夫的人,这辈分可不能乱。”
纪灿这一说,连安辰也笑了下。
去年过年的时候安辰也在,自然也知道了纪灿对韩瑟二姑的那点小心思。
当年韩宁和纪灿在英国留学多年,对这个地方倒是了如指掌,伦敦最有名的中餐馆味道就跟国内的一样正宗,平时很难订到位置,但韩瑟前几天就知道四弟要过来了,安排秘书很早地订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韩瑟才姗姗来迟。
刚刚谈下了一笔订单,这让韩瑟看起来英姿飒爽,她干脆利落地坐在纪灿旁边,开口就说:“妈和大姐太着急了,婚姻大事哪能这么草率,我就不信咱们姐弟俩还真没人要了!”
“怎么没人要?”纪灿马上直起腰板表忠心。
韩瑟白了他一眼,又端了一杯咖啡喝了口:“这几天就好好在这放松吧,妈和大姐要是打电话过来,我来搞定。你二姐出马,他们再怎么狂轰滥炸我也扛得住。”
韩宁举起手里的清茶:“那谢谢二姐了。”
“要谢我的话,走之前送我个礼物吧。”韩瑟喝着咖啡,毫不客气地说。
“那是自然。”
这家中餐馆是整个伦敦最有名的一家,凡是来伦敦出差的,大富大贵之人必来此处。午餐吃到一半,果然就碰到了熟人。
然而韩宁神色未变,视若无睹似地,仍旧喝着面前的汤。
纪灿也看到了,不过韩宁没开口,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被保镖簇拥着的齐三,又继续在餐桌上谈笑风生。
很早以前他就隐隐觉得韩宁的腿伤和齐司有关,但每次看到韩宁却总是不敢问,当年他曾经见过躺在医院里的韩宁,肋骨都差点被踢断了,脸上青青紫紫,那种惨烈,他看着就觉得疼。
齐司只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带着保镖走出了中餐馆,然而他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停车库里,坐在车子里,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等着,一直等到韩瑟和纪灿坐一辆车离开,韩宁和安辰坐一辆车走,他才对前面的司机开口:“跟上。”
韩宁开着纪灿的车,在市中心到处逛逛,在美术馆里逛了一会儿,又在一家露天咖啡馆惬意地吹风聊天。
不远处的齐司坐在车子里,望着韩宁和那个少年偶尔的有说有笑,一瞬间他似乎想起来了很久以前,韩宁打小喜欢喝茶,无数个午后,韩宁总爱带着他翻墙逃出学校,跑去松城一家清茶馆里,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过一下午。
在当年那个气氛压抑勾心斗角的齐家,每天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年少的齐司特别喜欢上学,每到周一就早早地催着司机送他去英仁高中,然后坐在教室里等着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进来。和韩宁一起去食堂吃饭,去体育馆打羽毛球,逃课去闲逛,无论做什么,哪怕是坐在清茶馆一下午,他都觉得很愉快。
而如今他已经是齐家的掌权人,所有人对他毕恭毕敬,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一切。但每次站在办公楼大厦的落地窗前,却忍不住总是回想起那些久远的年少时光。
齐司眯着眼,望着不远处韩宁揽着少年的肩膀,姿势亲昵,似乎远远地能看到他的微笑。
韩宁看着温和亲切,但实际上却总是跟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很难靠近。在高中时代,韩宁的朋友非常之多,简直是众星拱月,但真正能让他勾肩搭背除了自己,就只有纪灿。
齐司知道那个少年大概就是韩宁当年收养的那个侄子,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嫉妒。
晚上住在酒店,韩宁只开了一间套房,套房里两间房间,很是宽敞豪华。
安辰刚洗完澡,听到门铃响,开门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些阴柔的长相,气势却非常凌厉,他只站着不说话,安辰蹙了下眉,他觉得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齐司并没想到他们叔侄俩住一个房间,他知道韩宁是个非常注重个人隐私的人,就算当年他们一起去旅行,也从来都是一个人住,说什么也不愿意跟他们一起挤着。
齐司打量着他面前的少年,一直到安辰开口问他:“你有什么事?”
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齐司并不简单,然而安辰却仍旧这么不客气。
齐司笑了下,自他掌权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人敢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跟他说话了。
“我找韩宁。”
“他现在不方便。”
齐司点点头:“那你告诉他,我在楼下的茶室里等他。”
韩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安辰原话转达了。
韩宁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安辰很少干涉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