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我现在不通时务,也不知朝堂情形,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邵安走后,吴宗伦心神不定,他估摸着明日袁弘要说的是兵粮一事,只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他也没有回家,怔怔望着天边初升的明月,想了半天心事,良久,叹了口气。
却听到身后有人笑了:“吴二,大晚上的你不回家,跑这里赏月亮?”
这声音还真是熟悉到刺耳,吴宗伦转头道:“侠盗兄,你这几日去哪里了?胡账房是……”他想问胡账房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却见身后站了三人,除了胡歌之外,还有胡账房和一名极为高大壮硕的胡人女子。
胡账房道:“呵呵,难为吴二兄弟你还想着老夫,只是如今情势有变,鱼行那里老夫是决计不会回去了,吴二兄弟你难道便甘心一辈子窝在莆田这个小地方,做个鱼行苦力虚度一生么?”
吴宗伦皱眉:“我不明白。”
胡歌上前一步:“索性我把话说明白了吧!这是我七叔公胡八一,这是我义妹花五缺,我们三人其实是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如今天下眼看要大乱,你可愿与我们一道,效仿桃园瓦岗,结义打天下?”
吴宗伦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胡歌,胡账房,你们想造反?”
胡歌正要劝说,胡账房道:“早就看出吴二你并非池中物,听闻皇帝痴迷丹药已经病入膏肓,那晋王与燕王为了夺嫡已经厉兵秣马多年,现在江南一带兵精粮足,等着与据守北方各关口的燕王大战一场了,你说天下是不是要大乱?”
吴宗伦心道这胡账房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便等着他说下去。
胡歌接着道:“我七叔公乃是摸金校尉出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阴阳晓八卦,是我们虎头堡的军师。我义妹花五缺,武力超群,是将来义军冲锋陷阵的前锋大将。而我现在是虎头堡的大当家,你知道的我本事的就不多说啦哈哈!”
吴宗伦嘴角抽搐,你的本事还不就是偷东西和调戏县令,我当然知道的,你是不用多说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们虎头堡如今兵精粮足,趁着晋王和燕王大战间隙,难道不能分一杯羹么?”
胡歌道:“吴二,请你出山,是想请你助我等一臂之力,你文武双全又讲义气,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吴宗伦定定看着他,突然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浪里飞是你什么人?”
三人都是一惊。胡账房道:“浪里飞乃是这一带海匪中的翘楚,不过两年前已经伏法。”
胡歌笑道:“七叔公,既然吴二看出来了,咱们也别遮掩了。是,我就是浪里飞的弟弟,我的虎头堡有一半家业就是靠了他留下来的财产才发展的这么快。”
吴宗伦深吸一口气:“你可知道浪里飞在这一带害死了多少平民百姓?”
胡歌面容沉重:“知道。可我和他不一样,他不过是打家劫舍的盗匪,而我等胸怀大志,要做的也是替天行道的天下大事。我发誓,将来无论事成与否,我胡歌与虎头堡的弟兄都绝不会祸害百姓。”
其实若不是他一再提及虎头堡和替天行道,吴宗伦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那个狡猾凶残的悍匪与面前乍看上去极为纯良的胡歌联系在一起。即使他早已发现两人面貌有几分相似。
若是一两年前,有人在他面前敢自称海匪,吴宗伦一定板着脸孔将其收监,罪大恶极者更是格杀勿论。
乱世重典,倒不是随便说说的。
可是现在,他也是平民百姓,对胡歌所说的替天行道也有几分切身体悟。况且在吴宗伦看来,这老弱病残三人组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不过是三个演义话本看多了的盗贼罢了。
他不想跟这三人多做纠缠:“果然如此,便是百姓之福。三位英雄好走不送。我明天还要赶着去鱼行送货,先走一步。”
胡歌也没阻拦,望着吴宗伦的背影仰天大笑道:“玄德公请诸葛孔明下山不是要三顾茅庐的么?我便效仿古人又如何?!”
刘海发现吴宗伦出去一趟回来后,心情变得很不好。便问他怎么了,吴宗伦也怕胡歌等人回来骚扰,便把今晚胡歌要招自己入伙当海盗的事情说了。
刘海瞪大眼睛很是气愤:“胡歌是海盗?还跟浪里飞是一伙的?!亏他还有脸说自己是侠盗,原来只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吴宗伦知道蚌壳村曾遭过海盗洗劫,刘海平生最恨的就是海盗,忙搂住他:“现在看来他与那浪里飞确实不同,不过他若是再来,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搭理他便是。”
兄弟
二十二、
第二天一早,吴宗伦来在县衙门前,左右站的两排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兵士显然是晋王的人马。两个看门的见他穿着打扮像个苦力,把枪一横:“干什么的?!”
他挑着柴禾:“给县太爷送柴。”
“走后门去!”
“后院锁了,老爷们通融一下吧!”
“滚滚滚!”
那看门的拿枪一挑,险些伤到他的眼睛,吴宗伦后退一步大声道:“不让进就算了,凶什么?”
那士兵在地下啐了一口:“凶?再不走老子打死你!”
吴宗伦心道:连守门的都如此凶悍,看来袁弘这几天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
他放下柴禾大声喊道:“县太爷!县太爷!小人送柴来了,可是人却进不去,您快出来拿吧!”
那士兵追着他举枪便刺,几乎每次都要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