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出,也不愿想,双腿沉重得像被巨石压住,脑袋剧痛得如遭五雷轰顶,胸腔中抑制着一股急欲发泄的洪流,他在脑子里已经嘶吼着摔碎了所有触手的物品,不顾一切地翻滚在地,掏出背包里的小刀划开胸前恶鬼留下的青色肿块……那个人会冷静旁观,还是急切地冲过来制止,坚强的外表下流露出一副受伤更深、内心更痛的模样?
自嘲地笑了笑,闪念间,他居然妄想通过自残来逼迫陆瞻坦白。
多幺懦弱,可怜,卑鄙。
房门轻轻带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半个脑袋埋进被子里,张口咬住了胳膊上的肌肉,发出了重伤野兽般吭哧吭哧的粗喘声。
发泄过后,方鼎松开嘴,胳膊上多了一圈血印和晶亮湿痕。他用另一只手抹了把脸,深深吸了口气,他似乎闻到了陆瞻的味道,像窗帘缝中透出的一缕晨光,像冬末初春雪山融化的一道活水,温暖的,清冽的,扎痛了他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