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银发的成年雄性妖物站在那里,发型略显凌乱,微微蹩着眉头,眼中有错愕,却并没有杀意。
“魅妖?”长琴一声轻笑,看着对面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的男子说到,虽然那个梦妖王是伏羲假扮的,但关系到自己的情缘,长琴实在是提不起对这个种族的好感。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你果然不属于那些该死的人类。”这梦妖正是刚刚从王母宫跑回来的幻暝守门大将,归邪。他沉默半晌,行了一个远古时期的晚辈礼,说:“前辈,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交易。”
长琴皱了皱眉刚想拒绝,脑中却忽的灵光一闪,舌尖的话绕了个弯子,吐出来就变成了:“说来听听。”
不知道他给自己的情缘争取的势力,能不能作为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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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地府依旧是灰蒙一片,安静得紧。
“啊啊啊啊啊啊————师兄我错了!玄震师兄饶命啊啊啊啊————”
啊,还有今天的小太子也依旧很有活力。阎罗听着自家大殿偏院里传来的估计整个地府都听得见的惨叫,默默补充上一句,同时淡定的递给平心一杯温度正好的鬼羡茶,咳咳,如果忽略他笑得跟个傻逼似的脸的话。
平心接过茶水微抿一口,微笑着摇了摇头。朔云这次回来之后,这叫声几乎都成了鬼魂们的公用闹钟了,准的可以,还兼职阎罗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让鬼界多了不少生气。
这不,下午茶时间到了。看着纷纷聚拢起来的鬼差和停下步子的游魂,平心伸了个懒腰,有了报时器,她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屋舍内,半透明的朔云维持着他妖族时候华贵的外表,正一脸憋屈地被同样半透明的琼华大弟子玄震强行扒掉了上半身的衣物按在床上——虽说鬼魂也能脱衣服不太科学——后者一肘子顶在朔云后腰不让他起身,另一只手抓起扔在床单上的青白色药膏就往朔云身上糊,疼的二少爷嗷嗷乱叫。
没办法,这次不同以往,朔云可是被大道明揪着削了能力,还重伤内力透支,再加上最后又是自己烧毁了自己的身体·····金乌阳炎何其霸道?因此,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把自己给烧伤了,还伤的不轻,特别是背上本该是翅膀部分的皮肤,都黑成了一片。
这种事要是被那些大金乌们得知,估计得笑死一大半,笑晕剩下的一小半!丢人,啊不,丢鸟!哪有妖怪差点被自己的本命神通弄得神魂俱灭的!
而且那准时的惨叫····朔云欲哭无泪,他愿意啊?还不是因为玄震师兄上药准时!手劲还那么大!特别是···他现在是灵魂体,受了伤会比有身体的时候脆弱的多,最好是能不动就不动,有人帮忙上药也是很好的·····个鬼!真的疼死了啊啾qaq玄震师兄你是谋杀吗?!
玄震紧抿着唇,手下力气丝毫不减,疼?就是个烧伤能有多疼?卷云台上这小子被揍的伤势他可是都看见了,惨成那样了也没见朔云如何,现在上个药叫成这样?傻子才信!
说到玄震,可是死的有点冤。他不是被妖兽干掉的,原本只是给太清掌门挡了一击伤的重了些,治疗治疗还是能挺过来的,可是架不住后来他呆的地方有点问题,不小心被羲和和伏羲的神级战斗波及到,再加上原本就受了重伤无法做出有效防御,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翘辫子死下来了。
而他下来之后,先是看见了早一步下来(跟那几只化形妖兽同归)的掌门师伯,又发现了一波跟他一样被两个大佬”顺便”干掉的同门弟子们,最后····被一只金黑色的妖修砸了个满怀。
妖修抬头:“……玄震师兄?”
最惊悚的是,那个妖修,长着残雪师弟的脸!!
刚想一掌拍下去的玄震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直到匆匆赶来的阎罗一把将二少爷抢了出来并绝尘而去,才算是甩脱了那帮子好奇心泛滥的琼华弟子们。
而直到后来玄震亲自跑到朔云的小院里,借由朔云讲故事般的语气,才得知了(被省略大部分的)事情经过。
而朔云很荣幸地全程观赏了大师兄的特殊变脸技巧。
#妖族太子什么的·····#
#妖仙什么的····#
#和天帝反目只为一段恋情什么的·····#
#我的师弟太厉害我承受不来!#
玄震表示,心好累,我得静静。
虽说是只妖怪,但好歹也是自己师弟,再加上他确实没做什么坏事···咳咳把天帝招来的那个不算,万分努力地消化了这一大段信息的玄震沉思良久,还是延缓了投胎时间,决定先把那只被自己烧的狼狈不堪的笨蛋师弟给照顾好。
毕竟,比起自己心中那点不知道是对谁的朦胧情感,残雪师弟和玄琴师弟的感情更加珍贵,也更令人叹惋。
倘若转世之后,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心意相通的伴侣,想必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而且他也希望,如果他们今后遇到困难,会有人像现在他帮残雪师弟一样,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抹完了这种特殊药膏,玄震将盖子仔细的合回去,擦了擦手站起来,看着早就没了声音,将脑袋蒙进了被子里的朔云,说道:“残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