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每逢这种盛会,向来平静祥和的小镇,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表面平静的不见任何波澜,暗地早已暗流涌动。这次为了找到血魔刀,见证实力,许多门派私下都暗自较劲。方才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些人,就是知道此次他要为霸刀门出战,特来探他的底。换做之前,他无所谓,沟渠的老鼠,登不上台面。但现在,身边跟着阿眼,就算为了他,也要事事小心。
因此,他也好几日没有带着阿眼出去散心了。虽然阿眼什么都没说,可他郁郁不乐的样子,也让自己愧疚不已。
“药王世家会来,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吧。”刀无心面色顿时沉重起来,姚黄道:“阿眼曾经是药王世家的药人,无论如何他们和阿眼都不能有近距离接触。”
刀无心点头。门主给的承诺,他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能保护阿眼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姚黄起身:“出来够久了,我该回去了。”
“小心那个门主。”刀无心隐隐觉得,那位门主并没有他们二人想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个贪图权势之徒。
姚黄摆摆手,拄着拐杖,先离开了。等了一会,估算着姚黄走远了,刀无心才离开破屋。
阿眼和唐浆坐在后院,将不同味道的糖果包在一起,弄月站在一旁,等着将二人包好的糖果,拿到店铺去卖。
唐浆明显的熟练,阿眼弄完一包糖果的功夫,唐浆可以完成三个。十指翻飞,唐浆就听见阿眼问自己:“最近,唐果怎么都不在?”想起许久都没有见到他,阿眼心里有些担心,莫不是生病了吧。
唐浆头也不抬,又包好一个:“老板啊,他和阁主游山玩水去了。”阿眼停下手中的活,有些听不明白:“游山玩水?什么时候?”
唐浆笑着揶揄阿眼:“阿眼公子眼里只有刀公子,当然没注意。他们都走了好几天了。”阿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遂又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
听了阿眼的问题,这回换唐浆疑惑了:“最近,镇上有大事发生,霸刀门应该早知道了,刀公子没有跟阿眼公子说吗?”
“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见阿眼神情有些落寞,唐浆就知道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圆场,转移话题:“也不是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打啊杀啊,都是流血的讨厌事。”
阿眼轻笑。见他笑了,唐浆也舒了一口气:“最近归雁镇来了很多江湖人,老板很讨厌舞刀弄枪,所以阁主带他散心去了。”
“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江湖人?”
“因为前不久好像有个很厉害的人,拿着把很厉害的刀,杀了很多人。死的人,貌似都是有头有脸的门派中人,像是为了替他们报仇,找出杀害他们的人,才举行的这次盛会。”
阿眼点头,没再问。倒是唐浆打开了话匣子:“阿眼公子,我告诉你,不久前死掉的那个人啊,就是红尘山庄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想了很久,唐浆都没想起来。
弄月清冷的声音插入二人的谈话:“‘齐刀’白夜。”
“对!对!对!就是这个人!我觉得他真是死有余辜!”唐浆气愤填膺地说着,夸张的表情看得阿眼一愣一愣的,问道:“为什么?”
“阿眼公子可能不知道,江湖里有个奇怪的现象。”
“奇怪的现象?”
“是啊。明明是人,却被人当成货物买卖。”唐浆的描述让阿眼心中一沉,他想他已经知道唐浆说的是什么了。“大家都叫他们药人,是药王世家专门卖给江湖人士的,听说拿他们练功后就会变得很厉害。”
弄月因为弄花的原因,他知道阿眼是药人,可唐浆不知道。此刻他正将自己所知道的的一切大方的分享给阿眼,完全忽视了弄月的示意他不要说的眼色:“那个男人啊,明明都躲进红尘山庄了,说什么不再过问江湖事,都是屁话!他不知从哪找来的药人,藏在自己的房间。还有,你都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身边就躺着一个药人。我听人说,那个药人周身青红的伤痕,尸身惨目忍睹,瘦成皮包骨的模样……当然,那个白夜也好不到哪去,就跟遭了报应似的,尸体被人砍成两半,一滴血都流不出来!你说可不可怕!”
“唐浆。”弄月示意他不让他再说下去。唐浆也看见了阿眼脸色惨白的样子,顿时惊觉自己聒噪了,连忙道歉:“对不起,阿眼公子,我话太多了!”
阿眼勉强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屋了。”唐浆忙不迭地点头,并嘱咐他好好休息。
入了夜,刀无心才回来。推开屋门,就见到趴在桌上睡着的阿眼。他面前的饭菜冷透了,刀无心蹲下身子,细细凝视熟睡中的人,怜爱地目光温柔深情。
手指微微动了动,阿眼的睫毛颤了颤,双眼缓缓张开,朦胧的目光,看得出人还不是很清醒。
“醒了?”阿眼点点头,揉揉眼睛,下意识地将筷子递给刀无心。“都冷了,要热一热。”阿眼的动作顿了顿,盯着饭桌,点点头。刀无心给了他一个吻,将饭菜放进食盒,阿眼拽住他的衣角,道:“一起去。”
阿眼一切合理的要求,刀无心都不会拒绝。至于不合理的……男人也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端着热后的饭菜,二人回到屋内。刀无心本就吃的快,等了一会,见阿眼似乎也饱了,假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