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摸了摸他的面颊,又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起身走了。
回到寝室,季衡已经上床了,不过还没睡,正在等他。
皇帝洗漱收拾后也上了床,季衡便侧身过来抱住了他的腰,说道,“笙笙能没事,我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了。不过翁太医说还要再看一两年才行。”
皇帝轻柔地抚摸他的面颊和耳朵,“会没事的。”
房里十分温暖,两人絮絮说了好一阵话,谈论杨歆儿的婚事,慢慢地才睡着了。
杨麒儿没有回东宫去,而是就和三弟挤在一张床上歇下了。
杨麒儿说,“咱们有很久没有这般睡在一起了。”
杨歆儿说,“是啊。长大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
杨麒儿说,“真想一直不长大。我们都还小的时候,咱们还能够抱着枕头挤到父皇阿父的床上去。”
杨歆儿就笑了,说,“我每次可都没那般想,都是你要去,然后就拉上我。”
杨麒儿侧头看了弟弟一眼,道,“你捡了便宜还这般不知好歹。我总觉得阿父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我想要他抱抱我。不过自从笙笙出生了,他就不大抱我了。”
杨歆儿道,“你是哥哥,还这样想?你现在让阿父抱你,父皇会直接给你一巴掌把你扇回东宫去。”
杨麒儿就说,“真没好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杨歆儿又道,“在哥哥你之前,咱们还有一个哥哥,是吗?”
杨麒儿道,“是的,是现在徐妃的妹妹所生,据说是叫杨奉熹,后来病死了。”
杨歆儿道,“希望笙笙没事。”
杨麒儿也叹了一声,“是啊。要是笙笙出事了,阿父要怎么办,我看他这阵子都要伤心坏了,今晚才稍稍高兴一些。”
杨歆儿望着床帐顶,想到季衡悲伤难过弟弟处在病痛之中的情景,他就心痛如绞,目光变得坚毅,道,“我永不让阿父失望和伤心。我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永远能够开心。”
杨麒儿“嗯”了一声,心中却一片怅惘。他想到要是阿父知道玉琉的事情,定然会生气,自己会让他失望,让他难过。
杨歆儿侧头看杨麒儿,“哥哥,你也不会让阿父失望难过的,对吧。”
杨麒儿应了一声。
杨歆儿就又说,“我将今年七月就十六岁了,不知道父皇和阿父是什么意思,我的封地在余杭,那里原来是吴王的根基所在。你知道吴王的事情吗?”
杨麒儿道,“知道,是父皇刚亲政时候造反的那位藩王。还是宁安伯的父亲。”
杨歆儿说,“是的。所以这些年,伯伯一直都低调为人。只是不知父皇阿父为何会让我去余杭?”
杨麒儿道,“那是父皇和阿父喜欢你,再说,我也信任你,难道你以后不会在那里为我好好看好门户吗。”
杨歆儿道,“哥哥放心,我自会好好做的。只是,我不知道父皇和阿父会让我什么时候离开。我并不想很快就走,我会太想你们。”
杨麒儿伸手搂了搂弟弟,“你一直留在京城就好。”
杨歆儿沉默了一阵,才道,“哥哥,我要是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你会怎么对我。”
杨麒儿愣了一下,道,“你会做什么?”
杨歆儿说道,“在哥哥心里,父皇,阿父,我,笙笙,是很重要的吗。嫂嫂,还有你将来的子嗣,又会怎么样?你会恋慕上谁,然后不顾及这些吗?”
杨麒儿道,“不会。”
家人是他世界的基石,季衡让每个孩子都变得恋家,要走不出去,这是好,是坏?
时间进入了二月,被冻上的河流已经开始融化,水流的声音让世界都显得生动,柳枝也开始抽条,河岸两旁柳枝如绿烟。
杨麒儿总算是得了空,他坐着马车到了东华街六条巷子,马车驶进了宅院停了下来,他下车的时候,玉琉已经站在那里等着。
玉琉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裳,头发就如杨麒儿第一次见他一样,用了绿色的丝绦束了起来,他看起来就像是土里刚冒出来的嫩绿的青草,杨麒儿看到他,心情就为之舒展,玉琉并没有说话,但是那婉转的含笑的眼睛,却是那般漂亮,里面饱含着满满的温柔和欢喜。
杨麒儿拉了他的手,两人进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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