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小,哪里装得下你。”
“东来忍心看我流露街头?”林笙欺近他,贴着他的脸,眼里露出一丝黯然,看着颇有几分可怜。
卓东来拧起眉,明知道这家伙绝对是装的,但拒绝的话在喉咙口绕了好几圈,他有些烦躁的舒了口气,轻叱道:
“你不是忘了我还是你顶头上司,刚刚还叫着敬称,现在就换了,你这虚伪的功夫还得再修炼几年。”
“这哪是虚伪,尊敬是得放心里的,而且东来叫着更顺口些。”林笙勾唇,又道:“东来这是答应了?”
卓东来脸色一黑,林笙赶紧又道: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王司机,我们直接回卓总家。”
卓东来推开他,理了理领子冷哼道:
“先回公司。”说着他斜睨林笙,淡淡道:
“你当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现在天还亮得很,公司一堆文件要看,这么就回去了,养老么?”
“不用改道,”他吩咐司机,然后从脚下的文件包里抽出一摞文件夹,轻笑一声:
“我给你带来了,回去吧,公司里有人的。”
卓东来一噎,恼怒的瞪他一眼,从他手里抽过文件,正要看,又被林笙抽了回来,他斜眼看他。
林笙面不改色,只是道:
“车上看头会晕。”
“我现在一点也不怀疑你以前的顺从都是装出来的。”
“你要是早些告诉我你心里有数......”
“怎么,就懒得伺候了?”卓东来嗤道。
“当然不是,我会更尽心尽力。”林笙勾唇,笑的坦然没有丝毫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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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家坐落于c市南端,是一片富人区,华丽的别墅带了足够宽敞的花园,园子里开满了紫色的花,风一过就是一片紫浪,一浪翻滚着下一浪。
他曾留洋四载,却还保留着一些相当传统的口味习惯,他的书房宽敞,林立着高大坚实的书柜,都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成的。深紫色的窗帘拉到尽头,落地窗外灿烂的金阳横扫满屋,紫木的书柜磷光闪闪。
他坐在窗前的巨大皮椅上,背着阳光,五官有些模糊,只是一双眼睛亮的吓人,越发危险的视线不停扫过手上的文件,然后突地,他狠狠摔下手上的东西,砰的靠回椅背,唇瓣紧抿眉心紧皱。
林笙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将手上的葡萄酒放在一旁,他拿起托盘上一杯牛奶走了过来,随意看了看摊在桌上的文件,收回视线不在意道:
“喝点东西。”
卓东来没理。
林笙不以为忤,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他走到卓东来背后,打量了下过于刺目的阳光,他转过身........
卓东来神情冷峻,眼里翻涌着暗潮,脸上的线条像被石化,生冷坚硬的不近人情。突然,他眼前的光被遮住,林笙的手盖住他的眼睛,温热的鼻息凑到他耳边,他低声道:
“休息一会儿。”
“睡不着。”他也没有扒开他的手,只是硬邦邦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陪着你,就在你身边.......你需要睡眠。”
卓东来嘴唇抿的发白,他没有说好。林笙感觉到他眼睫蒲扇在掌心轻轻划过,有些微麻有些微痒,他不自禁搂紧了他,就听他柔滑低沉的嗓音响起:
“你看上我哪了,真令人费解。”
林笙低笑:
“你呢,你又看上我哪了?”
卓东来轻啐一口:
“脸皮倒比城墙结实。”
见他没否认,林笙闷闷的笑出来。
卓东来沉默片刻,道:
“桌上的你看到了?”
“嗯,别太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现在我卓东来就是个瘟神,在命和钱之间选择大家会选命这很正常。”
林笙轻笑一声。
“想不到我会这样通情达理?”卓东来淡淡道。
“你本来就没有蛮不讲理过。”
“.......可现在却不是冷静解决就可以过得去的关。”卓东来叹息着。
林笙默然,合作伙伴纷纷撤资,这对卓氏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打击,要弥补资金缺口是一笔天文数字,这笔账举国上下能补的上的存在不是没有,只是...........
“这是一笔巨款。”还是一笔不一定还的上的巨款,卓东来按住林笙的手臂。
“.........我会想办法,你放心。”林笙盖住卓东来的手背,轻描淡写,似乎毫不费力。
卓东来霎时没了声音,这和他预想的一样,只是结果达成他却没有一点喜悦,嘴里的苦涩几乎快溢出来。
“你何苦........”
“我乐意的很。”林笙低语,“现在,可以安心睡会儿了?”
感觉到卓东来身子放软,林笙脸上轮廓柔和了不少,就着这个姿势,他轻轻转过椅子,坐在桌上,轻合上眼,两人沐浴在屋里的万丈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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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卓东来洗完澡,拿着高脚水晶杯,晃动着杯中的葡萄酒,屋里的灯全打开,他面色沉冷不知所思。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挑起眉,家里的佣人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他,那么这么胆大包天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林笙一身纯白的丝质浴袍,松松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胸膛,见卓东来开门,他勾唇浅笑。
看他“豪放”的装束,卓东来脸色一黑,没好气问道:
“这么晚了不睡来干嘛?没给你安排房吗?”
林笙面无表情,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