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点无奈来,成琳琳表情略微僵硬地看着他们,于是气氛就这么再次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个压低的少年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些许焦虑:“阿咩?你去哪儿?”
下一刻,一个柔滑的物体碰到淇钰的手背,微凉,光滑,带着一点暖暖的温度,很奇怪的触感,淇钰立刻低头看去,不由惊奇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是一只鸟。
准确地来说,是一只幼鹤,这是他下意识查了中央存储库之后,得到的结果。
头顶殷红,浑身的羽毛呈玉白色,如同上好的丝缎一般,火堆橙色的光芒映在上面,丝丝流转,折射出深浅不一的金色来,美轮美奂。
羽毛尾翼处是如墨一般的黑色,泛着淡淡的青色,往上蜿蜒曲折地蔓延开去,如同一枝梅花一般,十分漂亮,此时它正伸长了纤细的脖颈,蹭了蹭淇钰的手背,随后看着他,眼神温顺,长长的鸟喙微张,发出一声清脆的低鸣。
“阿咩?” 思知快步走过来,语气中带着些微的紧张:“别乱走。”
“这是你的?”淇钰略带好奇地问了一句,他盯着那鹤看了半天,一连存了数十张影像之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关了扫描系统。
思知伸手揽过鹤,听到淇钰发问,不由腼腆一笑,道:“是,它叫阿咩。”
他说完,那鹤便轻轻叫了一声,仿佛在应和一般,叫声清脆而温柔,然后曲起脖颈,在少年的侧脸上轻蹭了一下,动作姿态极其优雅。
淇钰正看得入神时,忽然觉得脖子一紧,那小狐狸不知道何时已经跳到他的肩上了,长而蓬松的大尾巴绕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其中满是幽怨之色,仿佛他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负心人一般,那小模样,十分委屈。
淇钰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语气平静地对成琳琳开口道:“如果你们确实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他说完,顿了顿,又看向那幼鹤,道:“它也一起吗?”
那一刹那,空气都安静了。
小狐狸:……狐狸不如鹤啊,狐狸不如鹤。
周楚:……人不如鹤,人不如鹤。
成琳琳:……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任海便忿然开口道:“那还真是多谢淇钰道友盛情相邀了。”
之前毫不留情地严词拒绝,如今又反口,便是他都咽不下这口气,更不要说一向心高气傲的师妹了,他原本就觉得此人行事诡异,眼下正好借此机会撇清干系。
任海说完,便转头看向成琳琳,本以为她会恼怒,孰料成琳琳正唇角微扬,美目生辉地望着周楚,任海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别提多憋屈了。
周楚适时地微微一笑,温声道:“既然如此,一路上还请成姑娘多多指教了。”
成琳琳面上微红,双眸晶亮,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小的雀跃:“周道友言重了,该是我们叨扰了才对。”
任海:“……”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前途未卜的预感。
既然成琳琳已经答应下来,任海便是再不情愿,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一向很宠这个师妹,深知她的秉性,胆子大,不知天高地厚,又执拗得很,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没有撞到南墙,八匹马都拉不回头,怀着对淇钰的忌惮,以及对周楚深深的敌意,任海只能憋屈地打坐冥想起来,这里的灵气还是不错的。
时至深夜,天边的星子孤寂地闪烁着,如同一双不寐的眼,望着这瀚如烟海的人世,白衣的少年半靠着湖边岩石,侧头看向水波粼粼的湖面,雪白的灵狐卧在一旁,头枕着他的膝盖,不时弹一下耳朵,满足地咂咂嘴,周围的人或卧或坐,皆入了定,唯有火堆依旧未歇地燃烧着,哔啵作响,彻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周楚睁开双眼时,呼吸不由一窒,却见淇钰不知为何,正凑在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无比贴近,平日里就觉得极漂亮的一张面孔,如今放大了看,竟仍旧觉得无可挑剔,只觉得触目所及的每一处都好看的紧。
周楚头脑顿时晕眩,脑中轰轰作响,两眼白花花,气息都有些不稳了,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唤他:“阿、阿钰?”
见周楚醒了,淇钰便退了开来,并伸手指了指他的眉毛,语气有点困惑:“这便是,霜?”
周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伸手一抹,雪白的霜花簌簌而落,周楚:“……”
好么,正值深秋,天气愈发寒冷,又是在湖边,不结冰算不错了,再看看其他人,各个都是霜花满面,沧桑得不行,也就淇钰依旧风姿卓然,令人神往。
这么一看,周楚心中又舒坦了不少,微微一笑,正欲与淇钰说话时,却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如风一般,扑进淇钰怀中,顺便赏了周楚一道白眼,然后吱吱叫着,殷勤地凑到淇钰面前去,它的嘴里衔着一枝半开的莲花。
清淡的香气迅速弥漫看来,周楚忍不住看了一眼,忽觉那莲花长得甚是奇特,成琳琳诧异的声音自后方传来:“这是什么花?我竟从未见过,长得好生奇怪。”
不怪她如此惊奇,那莲花便是周楚也未曾见过的,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欲开不开,花瓣微微笼着,如含羞的少女一般,通体呈墨色,从花瓣尖儿往下,由浅至深,如洗过的水墨一般,竟然是一朵罕见的黑色莲花,仔细一看,花瓣上还有丝丝缕缕细小的金色线条,尤其漂亮!
小狐狸得意地将那枝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