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相信程维不是个残忍的人,相信到无可救药。哪怕证据确凿,被他杀死的人就横在我面前,只要他摇摇头,跟我说:“这不是我干的。”我也会义无反顾地相信他。
他从来不对我说谎。
程维转过头,深邃的浅褐色眼眸望向壁钟,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笑了起来:“昧着良心?”
他的笑容有一丝很诡异的寒碜,看的我心里一慌,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他突然显得很陌生。
“……当然不会昧着良心。”程维的表情在暖黄色的床头灯映照下,逐渐又显得温柔起来,“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应该做的,并没有害过无辜的人。……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我几乎是大大松了口气,把头埋进他怀里,闭上眼睛磨蹭着他柔软的薄毛衣:“……没什么。”
我已经见过我爸是怎样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偏,最后沟里翻船的。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再重蹈覆辙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乖的霸王票
模拟人生的贴图很苦逼,试过了还是无法显示……我默默地内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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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 ...
戒毒原本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更何况我身上还有别的创伤。
瘾头发作时,一整夜都会翻来覆去无法合眼,胃里直犯恶心,眼前也一阵一阵发晕。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些模糊的错觉,折腾到最后,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了百了。
每当这种情况发生,程维也根本无法睡觉,他必须看住举止失控的我,任由我痛苦地拧掐他抱住我的双臂,对他又咬又踢,任由我在他怀里哽咽哭泣,或是趴在洗手台边吐的天昏地暗,直到再也呕不出任何东西。
望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颓废男人时,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感。我甚至,不想承认这个人是我。
这天又犯了毒瘾,对那撮小小粉末的强烈渴望再一次烧昏了我的头脑,我从晚上九点多时就无法控制自己,折腾到了半夜,虽然还想挣扎着渴求,但体力却已经跟不上了。
我只能蜷在程维怀里哭,颠颠倒倒反反复复地求他放过我,求他把白粉给我。哭到最后连气都喘不过来,瑟缩在他臂膀中颤抖着:“程维……程维我受不了的……程维,你给我好不好?求你……求求你……”
“……”他紧抿着嘴唇,脸色苍白的和纸一样。
“程维……”
他把无助的我搂的更紧更用力,臂膀仿佛要把我的骨头都勒碎:“小霖,你再忍忍,嗯?很快就会好的,会没事的,你再忍一忍……”
我的脸已经完全哭潮了,摇着头:“我忍不下去了,我会死的,程维,我会死的。”
他一把按住我的后脑,把我摁在他结实宽厚的怀里:“别胡说,马上就好了。我陪着你,小霖,我陪你说话好不好?你想听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想听……”我哽咽着伸手揪住他的衣襟,“我什么都不想听,我……我只想那些东西,求求你,程维,我知道你对我好……求你给我……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他不说话,紧紧咬着嘴唇,望着我的眼睛逐渐有些发红。
“程维……”我几近哀求地抓着他的衣服,“程维……”
“……”
“你给我好不好?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他红着眼眶低下头来,嘴唇贴在我冷汗涔涔的额头,不断地反复亲吻着,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我不能……你再忍一忍,难受的话打我咬我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小霖,你再忍一忍……”
我绝望悲惨地摇着头,在他怀里被那种疯狂的渴求感折磨得泣不成声。
程维紧紧抱着我,用力抚摸着我颤抖的背脊,好像想要把力量借给我,像要分担我沉重的痛苦似的。
过了好久,我稍稍平复下来,不再瑟抖得那么厉害了,他就抵着我的下巴,牢牢抱着我虚弱的身子,开始和我说话。
“小霖……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学校食堂买的土豆饼卷?”
“……”
我知道他是在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我悲观地觉得并不会奏效。
“那么小一个饼,厚厚一层炸面粉,里面的土豆少的可怜。”他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还在里面吃到过一只虫子。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那种东西,每天早上都会插队冲到窗口去抢。你插队的次数真多,我们班的纪律分都被扣光了,你知不知道?”
“……”
“其实你不用这么急。你可以在宿舍多睡一会儿,我会帮你买回来。”我顿了顿,苦涩地笑了一下,“……可你总是嫌我挑的土豆饼不够大,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
“……”
笨蛋,谁叫你每天晚上都复习到那么那么迟,我又不是地主周扒皮,怎么忍心再盘剥你?
他低下头磨蹭着我的脸颊,肌肤光滑湿热的触感。
“小霖,还有啊,你记不记得高一报道的那天,你被选进了开学典礼的方阵队,但却忘了穿校服?”
“……”好像还记得呢,但印象不是太清楚了。
“后来你是不是在路上随便拖了个同学就去问他借了一套?”
我愣了愣,抬起头来,哭红的眼睛呆呆望着他。
程维笑了一下,轻声告诉我:“……傻瓜,那套校服,一直到毕业……你都没有还给我。”
如果有一面镜子给我照一下,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