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一帆风顺的我,在到达渡劫期以后,修真界全无敌手,那种感觉,真是......”
“很无聊的。”袁初霁说着,略略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修真界的那个传说。”
“......”魏阳舒又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传说?”
“四圣者。”袁初霁微微一笑,“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这下,魏阳舒心中的想法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
五百年到达渡劫期,然后挑战四圣者的昊天。
“哦,是的,最强大的、不可违逆的存在。”袁初霁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病态的感觉,“不过是四个畜生罢了!”
“你怎么敢?!”四圣者在修真界的地位崇高得不可思议,就算出身邪道第一教,作为少教主的魏阳舒也从来都是把四圣者摆在最顶端的位置的,哪里像袁初霁,居然,居然!“你怎么敢?!”
“我有说错什么吗?”袁初霁收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愤恨,“不过是四个依仗着血统的畜生罢了!被那些愚昧无知的家伙捧上了天!”
“但是我不是那种人。”袁初霁说道,“‘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也恰恰表明了我的非比寻常,不是吗?”
“你疯了。”魏阳舒攥紧了手中的墨玉箫,面对眼前那人急剧增长的气势,感到微微的心惊以及......淡淡的惶恐。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合体期巅峰。
魏阳舒感受着对方攀升的气势,从合体期到了洞虚期,然后攀上了大乘期,最后在渡劫期巅峰稳稳停住。
“昊天。”他动了动嘴唇,几乎是本能的将墨玉箫立在身前,做好了防御的架势。
这样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明明只有一个的昊天洞府出入令,荀清宴和袁清慎会有。
因为袁清慎就是转世重生的昊天,灵魂不变,自己的洞府出入令自然是想做几个就做几个。
“哦,是的。”袁初霁笑了,“当然是我。这几千年来,能够到达渡劫期的,只有我一个。”
“不过不用这样。”他说道,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魏阳舒立在身前的墨玉箫,还有他那绷得紧紧的身体,“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的实力,只有......”
那强大得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的气势突然小了下去,从渡劫期巅峰,降到了大乘期,再降到了洞虚期。那种无力反抗的感觉也消失不见,魏阳舒甚至有一种,“我或许可以打败对方”的错觉。
只是错觉。
“你瞧。”袁初霁笑着说道,“昔日修真界第一人的昊天,如今只有洞虚期......弱小得让人烦躁,不是吗?”
“不过说起来,现在的修真界还真是天才辈出啊!”他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无论是你还是荀谒沉,都不过只有一百多岁,却双双到达了洞虚后期......啧,换做是我那个年代,可是找不到一个啊!”
“您过奖了。”魏阳舒偷偷地碾碎了天一教特有的传输令。他不想再和袁清慎——或者说重生的昊天——继续对话下去了。对方身上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气息,让魏阳舒做出了一个理智的选择。
选择自己的性命,选择不辜负天一教的希望,与此同时,将他生来至今——或许直到死——最喜欢的那个人,留在了源起谷。
荀清宴......
魏阳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反正......一个是邪道第一教少教主,一个是正道大宗门未来的掌门人,他们也只是稍微熟悉一点的、背负着世仇关系的人罢了。
“如果没有你,我或许会真的下手吃掉荀谒沉。”袁初霁露出一副哀伤的表情,“可是你知道,那个白衣飘飘的高岭之花,对旁人不假辞色对我却格外关照的师兄,真的很讨人喜欢,不是吗?”
“所以啊......真是太感谢你了,少教主。”袁初霁收敛了哀色,笑得灿烂,“等到我把你‘吃掉’之后,吸收了你的所有灵力,我就可以恢复前世的功力了。”他顿了顿,缓缓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哦,说不定还不止如此。”他说道,“说不定,我能够突破渡劫期,到达仙人的境界呢......”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朝魏阳舒走去。
“等一下。”魏阳舒心里暗自着急着传输令为何还没有起作用,一边还要冷静的与那个重生的、疑似精神不正常的昊天虚与委蛇,“在这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荀清宴怎么了?”
“啧......”袁初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吊着眼角,目光冷冷的看着魏阳舒,“还真是一往情深呐......可惜了,师兄他对你可是忌惮得很,半点好感也无呢?”
“你告诉我。”听了袁初霁的话,魏阳舒面上带出了一丝隐忍的痛苦,似乎真的因为袁初霁的话而感觉到了会心一击,却还是固执的想要知道对方的情况——不过,倘若有人能够听见他心中的想法,一定不会这样觉得。此时,少教主的内心是奔放的——说好的一秒传送的传输令呢?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到现在还是没有反应?!
“好吧。”袁初霁神色惫懒,他对魏阳舒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其实我和他一进去就分开了,结果我出来了,他没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好了,该讲的也已经讲了,寒暄到此结束——”他眨了眨眼睛,手中异光连连,缓缓浮现出一个细而轻薄、却带着凌厉寒光的长剑来。
“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