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喝酒泡吧也是家常便饭。只不过眼下经济拮据,着实折腾不起来。骆玢有心送桨,此时不浪,更待何时?
“好吧。”李即非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你几点下班?我在楼下等你。”
骆玢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呢,您去学院茶馆那坐坐,我一下班就过来。”
骆玢一摇三晃地走进办公室,叶小君看骆玢笑得像朵花,打趣他:“中彩票啦?”
“没有没有。”骆玢继续嘿嘿傻乐。
叶小君稀奇,一向机灵的骆玢没想到也有如此痴傻的一面,要是拍下来往骆玢学长迷妹群里一放,定能起到千浪翻滚的效果。叶小君又瞥一眼骆玢手里的水壶,笑意更加掩藏不住:“骆玢,水呢?”
骆玢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傻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只小狐狸说,如果下午四点要见你,那么从下午三点开始,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期待。这句话放在骆玢这只小狐狸身上也相当贴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骆玢手脚格外勤快,笑容格外灿烂,自带欢乐祥和的bgm,惹得办公室的老师们一阵诧异:骆玢这是怎么了?
“八成是恋爱了。”赵老师非常有经验,一本正经地分析,“我就说,我们小骆同学这么帅,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的。”
叶小君内心默默吐槽,要是出门打个水都能遇到爱情,那以后办公室的水全部都让她来打。
作者有话要说:
李老师书单:
《海德格尔选集》,作者海德格尔,译者孙周兴,上海三联书店,1996年。
《海德格尔哲学概论》,作者陈嘉映,三联书店出版,1995年。
《海德格尔导论》,作者德彼得特拉夫尼,译者张振华,同济大学出版社,2012年。
作者真是个无聊的人……
第10章 第10章
李即非没有去茶馆,直接回了学院办公室。
鹭大人文学院历史悠久,院楼也是老古董,虽然前几年翻新过,但常年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霉味。李老师拐进105,掏出钥匙打开门,偌大的105里面又有六个小隔间,李老师打开左手边第二个门,这才是他的办公室。
不到五平米,堪称蜗居中的蜗居。学院统一定制的书架书桌一摆,其余地方刚好再站一到两个人,再没有多余的空间。李即非开了灯,小小的办公室一览无余。学院有了大会堂三楼的新地盘,才腾出多余的房间给年轻教师充当办公室,只可惜依然僧多粥少,三十余平米的大房间,分割成好几个小隔间,看着寒酸,用起来更辛酸。李即非嫌这里霉味重,只略略收拾一遍,把一些暂时不用到的书放在这里,充当临时仓库。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抹布抹了抹灰尘,随手从书架上捞出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消磨时间。
要说这不足五平米的房间,也成了不少老师个人的小天地。有人养花种草,精心伺弄,竟然也把小东西养活了,在一片阴翳中谋得一两点生机;有人摆了张单人床,充当临时休息室,更以防万一,要是被老婆赶出家门,好歹有个落脚之处;有人闲置积灰,有人充分利用每一寸空间。李即非有幸参观过章兄的办公室,那简直是一,不仅书架上、书桌上塞得满满当当,就椅子以外站脚的地方,也全都层层叠叠垒起了书,直顶到天花板。最后只险险辟开一条羊肠小径,供章老师一人从书山中侧身而过。章兄垒书技巧颇高,那些大辞典厚文献,防潮耐压的,放在最底下,轻的薄的放在上层,薄厚宽窄,交错相叠,极其符合均衡受力之标准,远远望去,竟然颇像街边卖肉夹馍小贩推车上那一叠叠交错的烤肉片。凡是路过章老师的办公室,瞥见那阵势浩大的书山,再一想到其间蕴含的庞大的知识量,不由得让人油然而生出浓厚的敬畏之感。
章兄在滨海四的蜗居不比李即非的大,更兼有妻儿,便不能肆无忌惮地在家里堆书,于是将多年私藏一部分挪到办公室来。
“有总比没有好!”章兄心怀感恩,“要是没有办公室,我那一大堆书还真不知道往哪里放。”
李即非知道,他这位师兄有购书之癖,相当于他爱人酷爱买新衣。章老师每天最大的乐趣除了八卦看书,就是在各站上挑选新欢,其状貌不亚于古时皇帝挑选宠妃。教师购书可以放在课题经费中报销,这下更加助长章兄不加顾虑购书之风气,书是成箱地买,一箱倒只有半箱是拆了封的,拆封的书中又只有三分之二是看了的,等这一半中的三分之二被临幸完毕,章兄又开始乐此不疲地购买下一批书。
李即非嘲笑他这是对书抱有不恰当的占有欲,章志中听了也不反驳,反倒洋洋得意:“这正是我对书籍、对知识热爱的绝佳证明。”
李即非哭笑不得,无怪乎那次嫂夫人说起糗事,道半夜做了噩梦梦到章老师事业未成人已仙去,她焦灼悲痛之下喊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你那一屋子书还没看完呐!”
李即非手上的那本,正是从章兄那儿顺来的,当时没有注意,封面并不起眼,连书名几乎都要隐没其中。仔细一看,竟然是《银河铁道之夜》。去年有段时间章志中突然迷上了儿童文学批评,疯狂囤下一大批童话故事书,不多时研究热度散去,于是三分钟热度的牺牲品,一部分留给孩子做读物,一部分赠与同事,还有一部分留在办公室积灰。李即非第一次去章老师办公室拜访,竟然无法踏进半步,于是只能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