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行了。”骆玢摸索了一会儿,抓住李即非的手,“那不就行了。老师,你才几岁啊,要对自己有信心。”
“骆玢我发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啊。”李即非笑着回握住骆玢的手,“你怎么每天都会让我发现一个新优点?”
“我优点本来就多。”骆玢笑了,“还有,你本来眼神就不好。”
“嗯,你眼神好,万里挑一选中了我。”
“别这么说,你也有优点。”骆玢凑过去,在李即非耳边说,“你胆子大。”
“敢跟我谈恋爱。”
骆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刚开始他还挺有精力的,拉着李即非叽叽咕咕说半天话,后来不知怎么的,也许是说累了,靠在李即非怀里就这么睡着了。
一觉睡得还挺沉。
这几天骆玢一直没睡好。毕竟周遭环境有点恶劣,盖上两层被子也不够取暖,昨天醒来的时候脚丫子还是冷的。可今天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两层被子,可身边有个大暖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发热。
骆玢心满意足地往暖炉上蹭了蹭。
骆玢醒的时候身边没人。他眯着眼摸了半天,旁边的位置还是热的。
李即非从洗手间出来:“醒了?”
原来不是梦。
“你起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骆玢又缩回被子里去了,“吓死我了,以为你跑了。”
“成天乱想。”李即非弯腰摸摸他的脸,“你再睡一下吧,时间还早呢。过四十分钟起来吃早饭。”
“没关系,我起来了。”骆玢掀开被子,爬起来,“睡饱了。等下再睡着起来就困难了。”
还挺有自制力。
睡过一觉之后感觉也没那么奇怪了。骆玢一边刷牙一边摸摸咕噜叫的肚子,可能是饿的。
可是心情却很好。李即非收拾完行李,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他没穿大外套,就穿了衬衫毛衣,看上去干净而温暖。现在男生讲究点的,都喜欢仿什么英伦风,无奈不是脸不行就是身材不够,李即非算是异类。
骆玢吐了口泡沫想,大概自己也算是个颜狗,挑的人也是帅得出类拔萃。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碰见了几个一起开会的同学。骆玢打了声招呼,端着盘子去夹冷得有些发硬的馒头和烤焦了的面包。李即非打了两碗豆浆,两个人对着早餐,一时无话。
“你这几天都吃这些?”李即非有些心疼。
“对啊,到的那晚吃了五小碗面条。”骆玢对那顿晚饭耿耿于怀。
“出去吃吧。”李即非啃了一块面包,皱了皱眉,“简直令人发指。”
骆玢笑了。李老师毕竟是常年吃鹭滨食堂的选手,连他也能对这里的食物表达强烈的不满,可见是有多么需要改进了。
“行啊,那就干脆带着行李一起走吧。吃了直接去机场。”骆玢端着那碗豆浆全喝了,肚子里稍微暖和了一点。
出了门,骆玢才发现今天雾有多大。站在招待所门口连对面餐厅都看不分明,他俩是中午一点多的飞机,就怕延误。
……或者说,就怕延误太久。
校园里十分冷清,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什么人——这么冷的天,谁吃饱了撑着往外跑呢。
今天气温依然不高,刮着点小风,骆玢把围巾往上扯了扯,不幸暴露在外的皮肤被风吹得生疼。四周灰扑扑一片,出了校门,刚才喝的那碗豆浆都快在胃里结成了冰渣。
就连校外也并不繁华。骆玢奇了怪了,津大地理位置明明不算偏远,可就是什么也没有。过了马路,看见一家招牌又大又漂亮的,写着什么双拼披萨,结果走近一看,此店在三个月前就已关门大吉。
骆玢有点想念刚才烤焦的小面包了。
“哎,这里。”李即非冲骆玢招手。在一处并不起眼的地方,朴实的招牌让骆玢热泪盈眶:沙县小吃。
能在这么北边的地方看到来自家乡的食物,让骆玢一时感慨万分。这家店实在有些小了,一共就摆了两三张桌子,骆玢看看墙上的菜单,内容和家乡那边差不多。“拌面扁食蒸饺,拌面要葱油。”骆玢非常熟练。没有鱼丸,就用扁食代替吧。
“你喜欢吃葱油的?”这个时间还没什么人来吃饭,李即非把东西放下,“第一次见到。”
“长见识了吧。”骆玢环顾了一下,店里还算干净。不一会儿,食物上桌,骆玢又是一阵感慨。
在鹭州或是幸州,这种小店遍地都是,多得让骆玢都不稀罕去,偶尔吃腻了食堂或是他实在懒得跑去外婆家蹭饭了,才光顾一下。即便是这样他也能挑出最合他口味的,沙县小吃那么多,连锁的,自立门户的,好像闽地百分八十的小吃店都来自沙县。这家店虽然打着沙县的招牌,但显然不是其中的佼佼者:葱油味不足,扁食也没那么有嚼劲——肉少得可怜,蚊子腿上的肌肉都能比这丰富些,蒸饺皮硬得铿锵有力,李即非面前一盘成分不分明的炒饭,怎么看都不是很让人有食欲。
可吃起来还是不错的。
骆玢把面条扫进了肚子里,一口一个蒸饺,但还算克制住了,留了一半给李即非。
“你够吗?不够再加。”李即非把蒸笼又推到骆玢面前,“我够了。”
骆玢摇摇头:“还可以,回鹭州再好好吃一顿吧。”
这里真是不想再待了。
同学们很好,开会其实也算有趣,但生活的状态让骆玢实在不习惯。
骆玢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被宠坏了。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