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一丝缝隙都没空下,从众人头顶上越过去好像不太友善,无奈之下只能抬出何晋央的钦差身份,亮出了晃眼的金牌才在人墙上开了一道缝。
慕酒儿死在了一间寻常的民房内,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殒,可诡异的是,她面带浅笑,死的十分安乐了无遗憾一般。慕酒儿的尸体横在屏风后,脸面朝地,是被人从身后敲击颈部一击毙命,颈椎在瞬间被震碎,颈部后有道擀面杖粗细的紫黑色淤痕,经仵作分析,凶手是武功高强之人,且使得兵器不是长棍就是折扇。一切疑点,再次指向容锦,以碧墓山为首的武林人士吵吵嚷嚷的大骂容锦qín_shòu不如,为了隐藏行踪,连仰慕他的女子也不放过。只有谢长安几人心知肚明,看来容颂辞确实销声匿迹,这次沉不住气的,是十二楼,继王娉婷失踪之后,又起栽赃嫁祸,为了逼出容颂辞。
只是这死去的女子,真的是慕酒儿?
江湖是潭沉浸了厚厚淤泥的池塘,扔下一块石头,立刻就能激起淤泥泛滥,转瞬间就能成为浑水一潭。第二天午时二刻,容颂辞的踪迹终于传来,谢长安和秦望昭赶过去的时候,那里正打的热火朝天,江湖人士最擅长的,大概就是车轮战,容颂辞单枪匹马的被围在中间,不见成勤,他提着一柄剑,剑身上银光透亮,并未见血,一身素雅的白衣却沾染了点点鲜血,如雪地绽红梅。一轮又一轮的人前仆后继,刀光剑影翻飞炫目,还有那些自诩名门正派也搀和在其中,看样子竟然是想让容颂辞疲于应战。
快刀门的徐长峰挥舞着沉重凌厉的大刀朝容颂辞左肩砍去,他的刀法厚重不说,还十分灵活,丝毫不见破绽和停滞,是个难缠的高手。而右边,又有迷花宫的余连升提着判官笔闪电般逼近,只见他双手挥舞,舞出一片虚晃的幻影,将周身划出一片刀枪不入的罡气的同时,尖头的笔端凝聚了内力,袭向容锦腰侧。后背还有一人挥鞭击来,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近,形势不可谓不艰险。容颂辞轻飘飘的仰躺着避过刀锋,然后如同一只被线拉扯的风筝似的斜飘出半丈,两招就避过了三人,实力差距天差地别,可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伤人,旁人进不得他身,他也无法从层层包围中轻松离去。徐长峰的快刀再一次呼啸而至的时候,故意拖住了容颂辞,左后两方的两人对视一眼,使出全身功力朝他后背几处大穴点去。
谢长安和秦望昭跃进战局,各自对上一人,将容颂辞束手束脚的形势一举打破。谢长安轻功绝世,余连升的一对判官笔虎虎生风的舞,却总是能被他堪堪避过;挥鞭那人是xxxx的掌门刘仓,长鞭是远距离攻击武器,对刀绝对占优势,秦望昭的刀被他的鞭子缠住,两人拉锯着横向疾奔。单打独斗,这世上,能和容颂辞相庭抗衡的,不出三人,徐长峰自然不是他对手,不到一刻,几大高手不是被人以绝对性优势压到,就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余连升的判官笔脱手朝他飞来,谢长安一个矮身飞窜绕到秦望昭身后,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暂且停手,且听我说,王娉婷已经找到了,不是容锦劫走的。”
那厢秦望昭一手握着刀柄,空出一掌隔空拍出,判官笔急射至他身前,竟然如同被一道墙挡住似的再也无法前进,就那么定在空中轻颤一阵铿然落地。刘仓的鞭子猛然使力一拉,秦望昭被拉的往前一步,迅速又被他稳住了,他眉头一皱,左脚在地上一撵一挑,余连升那根被他打落的判官笔被他挑起一脚踹中笔端,朝着刘仓急飞而去。
容颂辞长身一跃落到谢长安身旁,对着他低声笑道:“长安,望昭,多谢周旋了。”
刘仓一个马趴跌倒在地才躲过了那只笔,秦望昭早已双手握刀发力一挥,刘仓那根少女头发编成的软鞭就成了两截,他不收刀走到谢长安身边站定了。
快刀门的徐长峰眯着眼睛问道:“小子,你说什么?王家小姐已经早到了?我等怎么没有接到消息?”
谢长安眼皮都不眨的撒谎:“刚刚得到的消息,不信回浮云堡走一遭就知道了。”
徐长峰:“那就带路。”
谢长安腹诽道,呸,带屁的路,你当爷是小厮不成,脸上却笑盈盈的答道:“如此这便走吧。”
到了浮云堡,王娉婷果然已经找到了。秦望昭偷偷的问谢长安:“你什么时候知道人找到的?”
谢长安猥琐的四处偷瞟无人看他,低头说悄悄话:“我瞎掰的。”
浮云堡未来的城主夫人王娉婷,是被钦差大臣何大人从堡内的假山从内翻出来的。找到的时候惊慌不已,扑到他夫君杨怜光的怀里,两人抱头大哭。谢长安带着容颂辞进大厅的时候,满堂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