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空旷的岩洞还没打量完一遭,悠长的暗道里回荡着传来何万里凄厉的惊呼:“啊……谢兄快出来快”
他貌似疼狠了,好像坚硬的刀剑直接剖开胸膛狠绝的插入他心脏,浑身剩余的所有力气,全部都卯尽了这一道声嘶力竭里,声音都不是正常的声线,颤抖着拐出奇异的腔调,凄厉尖锐,听的人头皮发麻。
谢长安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有人想将他们堵死在这里,何万里和叶清蟾一定被袭击了。他去看秦望昭,发现那人也是寒霜罩面,两人对视一眼,拔腿便往出口飞奔。
两人奔到书架后头,那里早已生了变故,脆弱的木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质细密坚硬,敲击之回音渺茫,是让人惊心的厚度。
秦望昭抽出梅花刀,运起十层功力凌厉的挥出一刀,石面上现出一道深深的刀痕,约莫刀身等厚,却不见穿。秦望昭接着挥出几刀,依旧如此,刀是宝刀,人也是高手,只怪这石头太过庞大,连他都砍不穿,那这石头就非同一般,大约是,少见的招摇石。
据说招摇山上有仙人,山上石头吸得精气,坚硬程度堪比金玉,不眠不休的以深海乌金打磨三日,才能磨出棱角,便能砍断寻常刀剑,寻来做刀,虽重,却也是极好的,仅逊色于乌金。传言虽然有些过,招摇石的坚硬却是名副其实,寻的这么大一块,用来堵门,也不知娄七这组织是什么来头,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谢长安拉住还要再砍的秦望昭,将耳朵贴在石面上,心里难得的有些急迫,细听外头动静,金铁交击之声渐渐息偃。何万里一定是受了重伤,在身体薄弱的部位,他砰砰的拍着石头,嘴巴对着秦望昭砍出来的豁,将声音用内力凝成一条线:“万里兄,听到我说话了吗?万里兄,叶兄……”
外头打斗声完全听不见了,谢长安还在呼唤,一道清晰的声音传进来:“别喊了,蓄点力气,还不知什么时候出得来。这小兄弟眼睛被伤了,看样子得瞎,我带他二人先去疗伤,你俩自己想办法。”
说话之人,是容锦。传进来的声音有多清晰,就说明他的功力有多高,这简直是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这妖怪,到底是谁?还有何万里,他的眼睛,到底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不想睡了肿么办,可是窝不得不去睡orz……
☆、第 52 章
岩洞里头没有天窗,却是意外的敞亮,洞里岩壁上悬着铜质的灯炉,里头盛着的油状物点这火,常年不灭,大概是深海罕见的珍贵鱼油。
谢长安很能苦中作乐,他将石壁上也不知是谁用过的床箪一个连一个打上结,在岩洞顶上寻了两个洞穿进去,悠来荡去的晃,嘴上使唤道:“那个姓秦的懒货,快起来,去看有鱼上钩没有?”
秦望昭躺在最上面的石板上,翻了个身脸朝里,不仅不理他,这下连看他也不肯了。
谢长安呼唤了半天,骂骂咧咧的飘下秋千落到水边,在地上捞起一根用长枪的木棍削出来的木条,木条入水的那端顶上扣了个金钱镖,镖上连着银线,他在银线尽头系了个弯钩,是用秦望昭削铁如泥的宝刀在洞里的兵器上削下来的,上头也没饵,依旧被他丢到流动的河水里了。他倒是物尽其用,随身的暗器,被他弄成了钓鱼的鱼丝,一钓就是一天一夜,结果鱼刺也没见着一根,他也不气馁,游戏似的不亦乐乎。
秦望昭不止一次嘲笑他蠢,这么湍急的水里,有鱼吗?能钓到的,不凶猛到能吃人?你还想吃它?笑话求你了别折腾成吗你难道不饿吗……
秦望昭难得苦口婆心,他要不是谢长安,他管他去死。谁知那厮还不领情,失心疯似的过会儿跑一遭,满处乱转,他看着都替他饿得慌。秦望昭翻了个身,叱道,不管他,他大概,是闲疯了。
两人已经在这个岩洞里,呆了两天两夜了,时间久的足够两人将洞里的一切来去的翻箱倒柜后,又将宽广的石头壁挨寸的摸了一遍,谢长安甚至还现出他的绝世轻功,凭借一条细丝荡出那个光线微弱的豁口,再荡回来,夸张一些,简直可以说是面如死灰。谢长安说,豁口连着的,又是一条隧道,不是特别长,刚好是人游不过去的长短,就算拼命刨过去了,也不知道尽头,是不是又连着一条更为宽广的河流,锦华靠海,也有可能,是海。不到万不得已,这条路还是轻易不要尝试为好,两人终于不情愿也不死心的赞同了容锦的说法,消停下来蓄力气。
比这更为无望的绝境,秦望昭不是没有经历过,他不怕,也不急,都是些没用的。更何况,那时他还是孤身一人,如今身旁却多了一人。这人咋呼着强行闯入他的生活,带着浑身的不靠谱,秦望昭笑了下,他想,若是深陷险境,他会把后背,交给他,毫无保留。
身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谢长安奇怪的咦了一声,不知在倒腾啥,秦望昭扭过身子一看,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全身扑在地上,胳膊伸入水里,正歪着头全心全意的在水里掏着什么。于是秦望昭撑起身子,问道:“谢长安,你在干什么?”
谢长安大半个身子悬在岸边,胳膊往水里深的更深,他头也不回,答:“鱼钩勾到东西了,听声响,好像是金铁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