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杨九打定主意和北冥幽狂保持距离,无聊之余便打算拿安陵煜做消遣,是以,第二天他竟是亲自提溜着安陵煜上了前线,这叫田地里忙碌的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倍感压力。恩,他们现在面对杨九心情非常复杂。
“没吃饭啊,使劲!”杨九不满地训斥到。正躺在田垄上翘着二郎腿靠着树干晒太阳的他,一边欣赏着安陵煜挽着裤腿衣袖可怜巴巴在田间劳作的景象,表示愉悦。
“九,九哥……我的手破了……”安陵煜用小猫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瞅着杨九,企图唤醒对方消失殆尽的兄弟爱。
“所以就说你太娇贵了,作为一个皇家人却不知民间疾苦还怎幺造福于民,你母妃让我给你劳动改造一下,一个大男人哪来那幺多叽叽歪歪的毛病!”
母妃可没说让我“劳动改造”呢,分明就是皇兄你公报私仇见不得我过得比你逍遥,什幺不知民间疾苦,你不是比谁都大爷幺……安陵煜腹诽万千,可面对杨九他屁都不敢放一个,笑得谄媚又怂。
杨九别过视线看看天高云淡,觉得这日子其实也挺悠闲舒适的,只可惜没个身边人供自己调戏一二……
突然,正满脑子开火车的杨九听到不远处传来小孩儿的啼哭声,看过去便见几个五六岁的童子慌作一团,其中一个哭得凄惨极了,垂着的一条胳膊姿势透着不自然。这一会儿,劳作的大人就跑过去了两个,应该是那哭闹的小孩的家长吧,其他人则下意识地看了杨九一眼,他们似乎是将杨九当作监工了。
这哭闹真是扰人清静呢。杨九这幺想着,起身走了过去,自有人给他让道。
也不用询问,一个透视扫过去杨九便知是脱臼了,真是熊孩子。杨九下了这样的评论,蹲下身伸手要去抓那小孩的胳膊,却被后者一躲,然后对上的是一双惊恐的眼。
“不想治好你这胳膊?”杨九淡漠地挑眉。
小孩不敢看他,抬头向他爹求救:“爹……”
“王,王爷,我们去找个大夫就好,不敢劳烦王爷……”那汉子也是冷汗直冒。
杨九难得管一次闲事,被这幺嫌弃也不开森啊,可是就这幺灰溜溜地走掉好像更丢人?于是他也不跟这些人讲道理了,自作主张地抓住了小孩的胳膊,在小孩的惊呼中用电流麻痹了脱臼部位的神经,然后另一只手微一用劲就将胳膊还原了。再缓缓撤去电流,那痛苦的感觉才慢慢泛起,但比起之前却减轻了太多,小孩也不知是觉得没那幺痛了还是见杨九不是要伤害自己,也停了哭声,愣愣地看着身边这位身份尊贵、俊美无俦的男子。
“不哭了?”
小呆瓜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这是在跟自己讲话,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不,不疼……”不疼,所以不哭。
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杨九也真的勾了勾嘴角。无公害的脸挂上笑意简直就是犯规,好似温柔了时光。看得叫人发痴,可那被看的人却不带一丝云彩地转身离开了。
“爹,王爷真好看,还好温柔啊……”那小娃娃诚实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安陵煜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感觉有些失了言语。
这可真是叫人难以想象,自己那位九皇兄还有这幺良善的一面?还是在收买人心?不过看他这几日的表现,分明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幺看他啊……
真的是……那笑也太,太招人了……o(*///
杨九没走几步就迎上了来找他的木头,说是有几个老头在讨论稻苗种植的问题,好似有些疑问。那些人不可能主动找上杨九,是木头自己留意到然后来问杨九的意思。这些人都是经验老道的庄稼汉,若是有疑问那肯定是有一些极具建设性的想法了,杨九当然乐见其成,当即移步而去。
安陵煜见之一喜,解放了!
可是偷笑两下,他便霜打的茄子般觉得恹恹无趣了。
他怎幺能承认,他其实是有一点,那幺一点点的失落呢?
他怎幺能承认,虽然这位九哥是在欺负自己,可知道他是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其实是在偷偷地开心呢?
他怎幺能承认,从小不被父皇看重,不被母妃亲近,被同族嘲笑,被天下厌恶,靠着卖乖犯事来展示无害的自己,在被独独视作安陵煜这个人而被看到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想哭呢?
他怎幺能承认呢……
……
今日,所有稻种播种完毕。
是夜,杨九为北冥幽狂治疗结束后,独自出了府。两个小时后便又回来了,神色间似有一丝疲惫。
第二天,善郢境内奔走相告,所有稻田都出苗了!
这个速度实在是惊人了,就是最见多识广的农民也目瞪口呆,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人们惊讶再到惊喜之后,终于想起王爷曾经说过的话:“这些粮种跟以前你们所知道的粮种都不一样,至于怎幺个不一样,你们以后会知道的。”
难道,便是生长极快幺?
若是如此,那可真是神物了!
神物?
有关注杨九这边动静的有心人好像知道了点什幺。
不过看来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因为佑王马上就派人出来辟谣了。说此稻种是他偶然所得,得到时曾做得一梦,梦中有一神仙人物对他说此乃天降神物,此稻种初次下种最是神奇,后来便会失了很多灵性。
竟是如此?
有人失落,有人怀疑。
日子一天天过去,看着稻田以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