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拿起绣球,几番迟疑,终于把眼睛一闭,扔出了绣球。绣球飘飘而来,落向小燕子附近。小燕子按捺不住,跳起身子将绣球一拨;绣球就直飞到永琪头上,永琪大惊只得伸手又一拨;这次绣球飞向尔康,尔康也大惊再一拨;绣球又飞往小燕子,小燕子玩心大起再把它拨给永琪;永琪看到绣球又飞到自己面前来,生气了,把绣球再拨给小燕子;小燕子拨还给永琪永琪又拨还给小燕子……两人就把那个绣球拨来拨去。
乾隆的脸色沉了下来:“小燕子你在做什么!”
乾隆一喊,小燕子一个分心,绣球就拨歪了,竟飘向一个乞讨少年,少年愕然间被球击个正着,那少年完全出于本能将绣球一抱惊得跌倒在地。
小燕子高兴的大叫起来:绣球打中了这个……这个……”问少年:“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齐志高!”
“新郎是齐志高!”小燕子高叫着:“新郎是齐志高!”
这时杜老爷已经带着家丁们赶到,一见绣球竟被一个衣衫褴楼的乞儿抱着,大惊失色立刻反悔,说:“这次不算,要再抛一次!”
小燕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身子一挺:“为什么不算?你不是亲口说的只要家里没有老婆年龄相合就是新郎!”问少年:“你家里有老婆吗?你几岁?”
少年连连摇头,呐呐的说道:“我没有娶妻,今年二十,可是……人家嫌弃我也就算了!”连忙把绣球还给杜老爷彬彬有礼的说:“贫门子弟衣食无着还说什么娶亲?绣球奉还不敢高攀!”
杜老爷拿着绣球就要走,小燕子大怒一拦大声喊:“哪有说话不算话的?人家年龄也对又没娶亲完全符合你的规定你怎么不认帐?你一个女儿要抛几次绣球?许几次人家?”
杜老爷生气,大吼:“你是那里跑来搅局的小丫头?你管我?”
小燕子凶了回去:“我就管你!你看不起人抛了绣球又不算简直犯了……犯了……”看了一眼乾隆,大喊:“犯了欺君大罪!”
杜老爷气得结巴了:“什么……什么欺君大罪?那里……那里有‘君’?我爱抛几次绣球就抛几次绣球!”
大家剑拔弯张吵得不可收拾。
乾隆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临了吩咐傅恒、鄂敏还有福伦:“处理好,别容着小燕子瞎胡闹!”
“是,老爷!”三人齐声应下,福伦的额头上沁出了一点汗。
见乾隆走了,众人也纷纷跟着离去,除了被留下处理小燕子事件的傅恒、鄂敏和福伦,永琪和福家兄弟还有紫薇和金锁是自愿留下来陪着小燕子一块儿“打抱不平”,也没有离开。
这件事最后结局怎样柒耀不知道,但想来也不会顺了小燕子的心意,就算福伦会跟着小燕子胡闹——这可能性很小——有傅恒在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继续上路,柒耀的心情很愉快。
走了一段路,大队人马走进了一条山路,天气忽然阴暗下来,接着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几辆马车陷进泥淖,马儿拼命拖车,车子却动弹不得,众人围着车子无可奈何。最后乾隆、小燕子、紫薇、纪晓岚还有两个太医都下了车,大家一起推车,这才重新上路。
当天晚上,乾隆就发烧了,赵佳太医和梁太医都围在乾隆身边。柒耀待在房间里,看着同样有些发热的永瑆,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十二......”永瑆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明显的鼻音,“难受......”
“十一哥你等等,现在太医都在皇阿玛那里,一会儿我就去请太医过来。”柒耀大概也知道,永瑆最不济也是感冒了——哦,现在叫风寒,“你先睡会儿,我去井里打点水过来,拿毛巾浸湿了给你敷在额头上会舒服一点。”
“嗯......”扭了扭身子,永瑆闭上眼开始小憩。
很快柒耀便打了一桶水回来,将毛巾往水中浸了浸,然后再把它拧得差不多了,这才敷在了永瑆的额头上。冰冰凉的井水顺着毛巾传递到永瑆身上,一时间永瑆倒是舒服了不少——啊,当然,他现在睡着了,感觉没那么明显。
第二天,柒耀听人说小燕子和紫薇照顾了乾隆一夜,乾隆如何如何感动——嘛,有没有真的感动那就只有乾隆自己知道了,小燕子和紫薇如何如何细心,轻轻地咬住了下唇,眼神复杂。
乾隆休息了两天身体就康复了,车车马马大家又上了路。因为永瑆也是初愈的身子,不便骑马,乾隆便把永瑆带上了自己的马车,顺便也把柒耀拉上,美其名曰“小少爷兄友弟恭要照顾哥哥”。
柒耀坐在马车里,低着头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永瑆则因为感冒刚好,身体仍旧有些不舒服,因而也没有开口。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僵。乾隆看了看低头坐着的柒耀,又看了看躺在柒耀腿上的永瑆,眼睛里快速地闪过几道光。
这时候,车队再次停了下来,乾隆掀开窗帘,问一旁骑在马上的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