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笑眯眯地道:“这都不算什么,在下今日才明白,原来这客栈,”说到这,他抬起眸子,一双桃花眼似真似幻地盯着他,压低了嗓音勾人心魂地道:“就是为了等瑞声兄的到来。”
禾后寒第一反应就是有陷阱,难不成刺客已埋伏多时了?但他及时发现了矛盾之处,否定了这一推测,若真是刺客,何必要说出来?
禾后寒的第二反应就是此人听到了皇帝与自己的对话,从而发觉了皇帝与自己的身份,有什么惊天大秘密或惊天冤案要报。然后他又觉得此事未免太过戏剧性,更何况皇帝唤他的时候,江盛应该还没赶上来。
禾后寒的第三反应比较不着调,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山寨寨主和压寨夫人的画面。这也不能全怪他,他十四岁的时候曾与师傅一同下山游历,当时就碰到了这么一件山贼抢夫人的事。不知江盛这句话触动了他哪根记忆的弦,以致将这件遥远的事都翻了出来,禾后寒迅速把这一念头排除,并觉得这实在是失职。
如果江盛知道他引以为傲的调情之语被曲解至此,且最后连一点边也没沾上,不知该多惆怅。
禾后寒这人,在这七情六欲上的确是有些不开窍的,不知是因为整个青少年期都跟着他那清心寡欲的师傅,还是家风严谨平实所致,亦或他天性如此。他少年学艺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度过,随他师父游历那几次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异性。等他学成回京好不容易有条件纸醉金迷了,又要准备科考。考中了又外放做官,这回出去做官能逍遥逍遥了吧?可那小地方别说花楼,连个酒楼都没有,全镇最大的商家就属一家小酒坊,还不是天天开业。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京述职了,打算成婚了,上天又给他安排了这么一番任重道远的使命。说到底,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老天还真就耍弄着他似的,硬是一个能给他开开窍的红颜知己都没给,就更别提通通情的机会了。你要他上哪里懂得江盛这身经百战花花公子似的人物的挑逗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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