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凤玄从前听过太多次,他一时想不起哪个旧情人竟会来到西域,声音又如此娇嫩清脆,竟然如同少女。回头去看时,只见一名陌生少女朝自己跑过来,花朵一样美,睫毛长长的,鼻梁挺秀,肤如牛乳,到了近前,却拉住杜清明的手转了个圈,惊喜道:“凤哥哥,果然是你吗?你的脸好了吗?”
凤玄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子,美人将自己视若无物,对著别人投怀送抱,这还是破题头一遭。杜清明偷偷看他一眼,被那少女拉著,只得道:“我好了。”
那少女欢喜道:“你的声音也好听了。”
杜清明勉强笑道:“是,多谢你挂心。”
那少女望著他俊秀的容貌,忽然脸红,道:“你来同我跳舞吗?”
杜清明暗叫糟糕,还未回答,便听凤玄插口道:“多谢姑娘好意,我们过几日就要回中原去了。”
那少女看了看凤玄,失望道:“这样。”她放开了杜清明的手,这时族人也采买完毕,招呼她离开,那少女挥手向杜清明道别,跳上马走了。
杜清明看著她的背影,惴惴看了凤玄一眼,却见凤玄微笑道:“不愧是我凤玄的弟子,遮著脸居然也勾得到这样美貌的小姑娘。”
早饭过後,钱春讨了一盆冰回自己房里去了,凤玄吃了几颗冰镇葡萄,见杜清明始终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开口温存审问道:“你同她怎麽认识的?”
杜清明听他问起,倒松了口气,道:“他们部族迁移时候在我住的地方附近过夜,那姑娘不知为什麽离开帐篷,险些被一头狼咬死,恰好被我遇到了,便顺手救了她。”想了一想,又补了一句,“没有别的!”
凤玄剥著葡萄,道:“嗯。”
杜清明偷偷看他脸色,道:“我是为了狼皮!夜里太冷!”
凤玄微笑道:“她为什麽那样叫你?”
杜清明垂头道:“我同她说,我名叫凤小白。”
凤玄笑道:“为什麽取这个名字?”
杜清明道:“她问我名字时候,我一眼瞧见狼皮褥子的白尾巴尖,便随口说了这个名字。”
凤玄柔声道:“我不是问名字。”
杜清明才明白凤玄问的是姓氏,他垂下头去,又抬眼看著凤玄,拉住了他的袖子,低声道:“因为我想你。”
凤玄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笑道:“乖孩子。”
杜清明说了方才那句话,又听到凤玄话里的笑意,自觉脸热,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头道:“你审我做什麽?你……你从前有那麽多人。”
凤玄微笑道:“我可没勾过人。”
杜清明道:“那怎麽会有那麽多?”
凤玄笑道:“我长得俊。你若不看紧些,或许哪天便被人勾走了。”
杜清明看著他温柔沈黑的眼,凤玄样貌生得好看,性子温存有趣,实在是无可挑剔的情人,一时之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之前竟然对他心有抗拒。他心中想著,不自禁地便说了出来:“师父,我怎会不喜欢你。”
凤玄抱住了他,笑道:“我也想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什麽?”
杜清明不答话,陷在他怀里,仰头主动亲他嘴唇。凤玄热情地回应他这个吻,半晌两人唇舌才分开来,凤玄舔了舔杜清明的嘴唇,微笑道:“钱春真是扫兴,这毒还没好麽?”
第10章 似水流年
转眼到了初秋时候,鲤鱼齿散终於吃完了,钱春仔细替杜清明看了舌脉面色,又细细问了他近日情形,说道明日便可回中原去了。凤玄很是欢喜,意味深长地看了杜清明一眼。当夜,钱春关严了门窗,拿棉花严严实实堵了耳朵,扯过被子蒙住头脸,这才松一口气,安安稳稳地闭眼睡去。
第二日清早,三人备足了粮食清水,启程回中原去,杜清明在马上坐也不敢坐,被凤玄抱在自己身上。钱春啧啧两声,道:“凤兄,你也应当节制些。所谓‘男子精未通而御女以通其精,则五体有不满之处,异日有难状之疾。阴已痿而思色以降其精,则精不出而内败,小便涩而为淋。精已耗而复竭之,则大小便牵痛,愈痛则愈便,愈便则愈痛’……”
他摇头晃脑地还未说完,凤玄怕他将一部医书都背出来,当下开口打断,正色道:“钱兄,你想左了。”
杜清明两颊通红,将头埋在凤玄怀里不语。钱春看看凤玄,再看看杜清明的模样,自然是半个字也不信的。
不日近了江南,一天行到一处岔路上,钱春却没分道而行,仍然与凤玄师徒一路。杜清明不由得奇道:“钱师叔,你不回魔教麽?”
钱春大怒道:“过河拆桥这一招你们凤凰楼也是口传身授的麽?我跟你们去取赤水玄珠谷毒术!凤楼主,如今你可别想赖!”
杜清明“啊”了一声,他刚刚被凤玄寻回来时候,似乎确是听钱春提过什麽毒术,那时眼里只瞧得见凤玄,心神激荡之下,也没留意钱春说了什麽,现下看来,是凤玄将那毒术许给了钱春,换得他出手相助。不由得低头,道:“师父,我、我对不起你。”
凤玄微笑道:“你知道就好,惹下这许多麻烦,回去给我乖乖听话。”
钱春又想掀桌,道:“凤兄这是怎麽说?倒像是我棒打鸳鸯一般。”
凤玄微笑道:“钱兄多虑了,凤某应允之事,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