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 机密档案(24)

漆黑、神秘，已经成了幸田哲也对於眼前所处地方的唯一印象，虽说多年的努力，已使他跃升成为了当年计划中不可或缺的要角，但毕竟权力再大，他依旧只是受雇於政府之下的人员，而此时坐在他前方的男人就是他的雇主，也一直是整件事情的幕後主导人。

他撇著嘴，落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沙发上，这是一间布置诡异的房间，巨大的雾状玻璃围幕横隔在他与男人之间，他从没有机会一窥後方人士的真面目，室内唯一的光源也来自於玻璃後方，在灯光的映照下，对方的人影诡异地投射在玻璃上头，形成一种叫人不安的奇异画面，但早已习惯对方这种神秘姿态的幸田则是丝毫不把这些放在眼中，兀自的就从口袋掏出香菸抽了起来。

「我可不记得曾经允许你任意杀掉我的人手…小村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你为何要在他身上动手？」男人的声音透露著沉稳，感觉不出是生气、亦或平静，语气完全不具任何一丝高低起伏。

「没有用处的家伙，又阻碍事情进行的人留著何用？再说，计划早已经按照你的期望即将完成，接著你只要等著其他国家送上门来的大把钞票就好，这种芝麻小事，应该用不著您特别费心、关注吧？再说你不是也被吓了一大跳？关於小村那家伙的举止差点就害你的身分曝了光的事情…」幸田吐出一口白烟，双眼凝著烟雾在眼前缓缓上升，最後消弭在无涯的黑暗之中。

「说到这个…听说你找到曦了？然後又眼睁睁地让他从你眼前跑掉？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对於小村的事情或许我可以不追究，就算这麽说可能对往生者很不礼貌，不过没想到，他对曦还真是执著呢！要是少了这个缺点，他会是个跟你一样出色的科学家。」

「我没那麽了不起…也从不自认为是什麽科学家，说穿了不过是帮你产除障碍的走狗罢了，如果你特地找我来，不过是想说这些，就请恕我没时间奉陪了…」

幸田不耐地弹著烟灰，起身便打算离开，他感觉要是再跟眼前的男人多说一句话，自己一定会抓狂，他搞不懂为何这家伙每次都可以把他搞得神经紧绷！

「幸田…等等。」

又是那种冰冷锐利的语气，冻住了幸田哲也往门口移动的脚步。

「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情，或许慎行事确实过於莽撞，而不如一向心思缜密的你，但是在我底下运作的事物，当然包含一直以来你所做的一切，我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呢…」

男子诡异地呵呵笑了起来，馀音在空荡的室内回绕著，使得一向以镇静自许的哲也也不禁在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连头也不回便拉动门把走了出去。

大家都在猜测，也许是因为曦竟然会再带著真冶回到基地当中，真正激怒了多年来一直隐身在幕後的幸田哲也，所以不管薇跟丹耗费了多少情资资源，始终无法寻到当年毁掉内华达研究中心後，政府将整个计画中心转移後的地点，却在不久之後有了眉目，当丹兴奋地闯进曦的房内大喊著时，真冶才体认到等著他跟曦的未来，还有著什麽样巨大的考验。

「就在西雅图市中心？」

曦脸色凝重地听著、看著丹所提出的情报，虽然真冶明白他们口中指的是什麽，可是却更担心接下来他即将可能听到的行动。

「对！真是他妈狗屎的大胆，对吧？这些年来我跟薇都是著力在与当年内华达相同条件的郊外腹地，也认定了没有人敢在大都市中从事这种一旦遭到揭发，可能引起国际挞伐的事情，但却没想到他们会把整个研究室迁移到地底，平日扮演著上班族的角色，行径大胆地在这栋大楼里进出，若不是那天昂驾著直升机直闯饭店的举动，改变了我的想法，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往这方面去调查！」丹指著散乱在曦床上的其中一栋大楼照片，语带激动地陈述著。

「如果想要彻底终结这件事情，那我们计画多年的行动就要尽快付诸执行，我他妈的不想管在市中心可能会波击多少人，但总比这种只会为人类带来悲剧的事情再继续蔓延扩大下去的好，你想想要是昂那种怪…」

丹原本打算继续鼓动著曦什麽，但在发现他口中的昂其实跟曦是同一类人时，紧急地闭上了嘴。

曦并没有对於他的发言有所反映，只是在自己的美目从丹的报告中抬起後，转首凝著不发一语的真冶，眼神中似乎带了黯淡，但在真冶发现前，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丹的身上。

「我明白了，那就交代薇跟勤开始准备行动吧！这件事也该是时候了结了。」曦淡淡地说，随即便起身穿上了外套，任由丹带著欢呼冲出门外。

「你们说的了结是什麽事情？」真冶忧心地从书桌前的椅子起身，一把将背对著他整理仪表的曦给转过来面对著自己。

「我们出去走走吧…听薇说外面下雪了。」曦没有回答真冶的疑问，相对地第一次对真冶露出一个几乎让他停止呼吸的美丽笑容，并牵著他的手往外走了去。

曦的手，很小，但在那一天，真冶却深刻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暖。

进入市中心，上街之後的曦并没有任何意思打算解释刚才与丹的对话，原本想追问下去的真冶，却也因为第一次望见了如同一个普通男孩一样的曦，在街上充满好奇心地逛著一个又一个，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而惊心布置的橱窗，而无法破坏掉眼前只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