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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着头，斯内普看不见。波特的头发擦在他的后颈上，斯内普感觉到一阵痒意，下意识想要摆脱。波特只挪动了一下脑袋，却没有离开，一阵阵低微的呼吸落在斯内普颈部，背部一阵温热的触感，斯内普僵住。

斯内普烦躁，却没有推开他。半晌之后，波特才抬起头来。斯内普立刻直起身子，抓住波特的依旧缠在他的脖子上的手臂，把他扯到了面前，波特的黑发被蹭得凌乱不已，眼眸微微垂下。

他看见波特脸色发白，呼吸略微显得混乱。

没有问波特究竟是怎么回事，斯内普抬起手，推开波特挡着他的手，摸在了他的额头上，指尖触在发凉的皮肤上，微微带着冷汗，细腻而湿润。斯内普手上甚至没有停顿，滑过波特的脸庞，并不经意的，冷淡的声音几乎不带感情，“你应该回去呆在你该呆的地方。”

他站了起来走开了，波特微微闭着眼睛，也不在意，直接在空开的椅子上做了下来，上面微微带的属于原本主人的体温。体温透过衣物拂过他的皮肤，让他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疲倦地把脑袋靠在扶倚边上。

直到一只手摸在了他的脸上，波特立刻睁开了双眼，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面前，见他睁开了眼睛，便收回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瓶泛着微微晕雾颜色的药剂。

他把手上的药剂递到了波特面前。

波特看见斯内普伸手递过来药剂，下意识地偏开头，斯内普皱眉，低沉地问道，“怎么？”

“不，没什么。”波特用力摇了摇头，伸手接过药剂，喝了下去，混乱的大脑逐渐被抚平，额头原本刺痛的感觉缓缓地降了下来，却还是许多混乱的思绪不断地来回闪动，他闷声说，“抱歉……”

“你应该去问庞弗雷要无梦魔药，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以至于梦游到了我这里。”斯内普拖来了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不……我只是……”波特含混地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把话吞了下去。

“不要再来找我了。”斯内普的语气变得很冷淡，“我只负责保住你的小命，其他的一切与我无关，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去找邓布利多。”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事情。”波特烦躁地打算了斯内普的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

只是当他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的时候，唯一想到的，只有这里。波特闭上了眼睛。

“我是说真的，不要再来找我。”斯内普也不管波特，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个我不管……”

“你……”斯内普脸上出现怒色，正想说话，“……你笑什么？”

他看着，波特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波特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跑来了，把别人搅得不得生安，而且，这个人别人……还是个老蝙蝠。

这么想着，波特就控制不住地低笑。

这个人——

他站了起来，往斯内普身边走去，也许是黑夜里的烛光是在太过暗淡，也许是他的脑袋瞬间失忆了片刻。波特直直地走到了斯内普的身前，伸出双手环住了斯内普的脖颈，整个人跟斯内普挤在了一张椅子上，他几乎半个人坐在了斯内普的腿上，大半个身子贴在了斯内普的躯干上。

即使不愿承认，他却在斯内普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颜色，而且——他弄不清究竟是什么。

“下来！”斯内普厉声说，但紧紧地抓住扶倚的手，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波特轻叹，仿佛羽毛轻轻落下，几乎稍不注意就会听不见，“……别怪我找上你……也许是因为契约的原因？呆在你身边会让我觉得舒服一点。”

斯内普没有动，波特垂着脑袋，整个人都几乎蜷在了一起，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微微低下头，斯内普看着这个埋在他的胸前的脑袋，只能看见一头漆黑的头发，脖子上的力度勒得他有点微微发痛，他暂时放弃了摆脱波特的想法，紧紧地贴在一起的身体，让他感觉到波特的身体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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