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说梦话,我更没有偷看你干什么。我只是了解你而已。以前你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我都记得。”
苍叶叹一口气。“回去吧,noiz。”
“你不需要怪你自己,你的外婆不是上帝,她没有长生不老的本事。”
“noiz。”
“就算被你扫地出门,我也依旧会说。你已经做到了最好,但是你也不是耶和华,你没有赋予人生命的本领。”
“但是我总应该做些什么……”
“你已经23岁了,苍叶。难道会比我这个只有1iz蹙起了眉头,似乎对苍叶十分不满,“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对多惠婆婆延续生命有用的事情。但是你让多惠婆婆最后的时间很幸福,你做得很好。”
noiz缓缓起身,将手边拿着的苏打水递给苍叶,“我会一直等着你。”
noiz走出苍叶家时,clear正在做早餐。
“要走了吗?”听见玄关的动静,他跑了出来。
“嗯,我还有事。”
“那苍叶他醒了吗?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嗯。”noiz扭开了房门,冷风灌进他的领口,他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啊,noiz你的外套落在这里了!”clear举着黑色西装追了出来。
“……谢谢。”noiz接过外套,目送着clear走回屋内。
半个月后,noiz乘坐出租车来到了苍叶工作的花店里。
苍叶不在店里,因为今天是他的固定休息日。
花店似乎是刚刚开始营业,柜台前的女孩还在打着呵欠,看见有客人来,赶紧整理好自己的仪态。
“要一束香水百合。”noiz说。
“好的,请稍等。”
女孩说完后便去包装起了花朵,noiz环视了一下这间花店,其实这里还是被装饰得很好看的。
女孩将包装好的花朵递给他,他付过钱后便乘车离去了。
千月刚坐回到柜台前,又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风铃的响声,而后便是来自苍叶的低语:“noiz?”
只见苍叶回过头对坐在店里的千月道:“我很抱歉……千月,调休推迟到下周吧,我现在有急事必须走了。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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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出租车停在市郊的墓园外,noiz走下车,手中捧着一束百合。
今天依旧是纯黑色的西装。
他拉了拉西装的一角,整理了一下领带,走上了通往墓地的台阶。
这里的天空和柏林很不一样。这里的冬天比柏林更冷一些。还有什么?
noiz的大脑在飞速地胡思乱想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多惠的墓碑前。
他将手中的香水百合缓缓放下,而后静立在原地,就像在酝酿一些什么。
沉默了许久,noiz才开口道:“多惠婆婆。谢谢你把苍叶拉扯大,没有你,我一定不会遇见苍叶。”
“您知道吗?去探望您之前,苍叶对我说:‘不要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时候我很失落,我想我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但是您毕竟是养育了苍叶的人呢,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我的恩人了吧。所以啊,虽然在您生前不能告诉您,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说出这件事了。”
noiz垂着眼,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细密地覆在他眼睑上的睫毛投射下了浅浅的阴影。
他的声音低低的,唇角是一抹虔诚的笑。
“我想和苍叶在一起,我想带他回德国。”他说。
被贴在墓碑上的照片中,多惠正微笑着看着他,也许已经默许了他的请求。
一阵清风吹过,草木摇摆。
“你愿意吗?苍叶。”noiz的声音响起。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苍叶微微怔了怔,他离noiz的距离明明只是能刚好听见他的声音而已。
“我感受到了你的呼吸。”noiz没有转身,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苍叶的回答。
苍叶的眼中映出了多惠的微笑,似乎得到了鼓励一般,他从阴影处走到了noiz身边。
“嗯。”他轻轻答道,“外婆,对不起,本应该是四年前就告诉你的话,直到现在才能说出口。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和这个小鬼在一起?对您的愧疚真的是让我拒绝他的理由吗?’而每次我思考过后得出的答案都是对前者的肯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忽然握紧了noiz的手,“所以……我决定了,外婆,我想和noiz去德国。”
noiz微怔,而苍叶只是随意地笑了笑:“我最后的牵挂也就是外婆你了。你要在天堂过的好好的啊。”
说罢,他拉着noiz对多惠的墓碑深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了。
几天后,noiz和苍叶坐上了飞往柏林的航班。
水纪和clear到机场送别苍叶,他们友好地拥抱,微笑着道别。
临走时,clear将两个小玩意儿递给了苍叶,他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一个是他以前用过的怀表,另一个是一张内存卡。
“你怎么会有这些?”
他看向clear,对方抱歉地挠了挠头:“之前noiz让我交给你的,我一直没想起来……嘿嘿……”
“啊……是吗……”
noiz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经意地撇了撇嘴。
飞机起飞并开始平稳飞行后,空中小姐推着餐车走到noiz身边。
也许是因为最近过渡奔波,苍叶这时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noiz侧过头看向苍叶的睡颜,对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