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这么短暂的一刻。
“我的爷爷,也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过世的。”隔着面罩,noiz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
“我曾经以为爷爷能够永远陪着我,而事实上的确如此,在我心里,我的爷爷从来没有过死亡。”
“……”
“苍叶,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想看到你哭泣的脸。”
“……”
noiz将面罩打开,清晨带着些许湿气的空气瞬间盈满了他的气管。他叹了口气,转头对将头靠在他背上的苍叶道:“但是你永远可以在我面前哭。”
“……回去吧。”良久,苍叶的喉间挤出了一句含糊的呜咽。
“……好。”
一周后,多惠的葬礼在郊外的一座小教堂内举行。
扇形的顶穹高高地耸立着,从彩色玻璃渗出来的光投射在多惠安详的面容之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肃穆。
神圣的耶稣,罪恶的十字架,高贵的灵魂。
来的人并不多,只有苍叶的几个朋友和与多惠关系不错的人参加。
牧师平静地念着祷告词,而后是盖棺,再到亲友的哀悼。
noiz站在教堂的铜门之后,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苍叶。
他穿上了一套纯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开放的白玫瑰,将一头蓝色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他缓步走上前,将胸前的白玫瑰拿下来,轻轻放进棺材里。他低下头,也许是给了多惠一个贴面吻。
clear和站在他身边的男人也闭着眼睛祷告,noiz的身体靠上身后斑驳的墙体,也阖上眼,跟着教堂内沉重的人们一起祈祷。
希望多惠婆婆在天堂之上能获得幸福。
tbc
作者有话要说:
☆、09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其实怎么说呢,收藏好像越来越少了【。】难道是我ooc了吗_(:з」∠)_ 还是太八点档了【。】
葬礼结束后,多惠的棺材在一个墓园里缓缓沉降入土中。
“苍叶,节哀……”水纪抬手抓住苍叶的手肘,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安慰眼前这个朋友,“多惠婆婆的最后还是很幸福的。”
苍叶吸了一口气,良久才答道:“嗯。谢谢你,水纪。”
水纪拍了拍他的肩膀,对clear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他知道苍叶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我们先离开了,苍叶,你也早点回家吧。”水纪说。
“嗯,再见。”
他们走后,苍叶便一直静坐在那里,看着外婆微笑的照片,和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一夜的冷风吹刮使他时刻保持着清醒。
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决定起身离开。
走下长长的阶梯,苍叶看见一辆重型机车停放在路边。
noiz倚在机车上,他穿了一套纯黑色的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仰头看着天空吹着口哨。
苍叶听了一会,那是德国一首童谣的旋律。
看见苍叶从阶梯上下来,noiz直起身,戴上了头盔。
苍叶其实是有些诧异的:“……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你来这里有多久就是多久吧。”
“你……是来等我的吗?”
noiz不置可否,他迁就着自己的西装裤小心地跨坐到机车上,将另一顶头盔递给苍叶。
苍叶也坐到noiz身后,双手不自觉地环上noiz的腰。
机车霎时间冲了出去,冷风在耳边呼呼地咆哮着。骤然间,机车再次加速,苍叶只能更紧地勒住noiz的腰,引擎震动着骨骼的声音让苍叶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机车停在了苍叶家门口,noiz注视着苍叶走向家门的背影,开口道:“不请我喝杯茶么?”
苍叶回头,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进来吧。”
打开玄关的门时,屋内一片寂静。
苍叶走进厨房,对跟在自己身后的noiz说:“clear大概还没有起床。你要吃点什么么?我给你做。”
他在厨房捣腾了一会,见身后没有动静,便回过头想看看noiz在干什么,没想到对方竟然擅自穿上了挂在冰箱旁边的格子围裙。
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扔到了沙发上,一件纯白的衬衫配上格子围裙……
竟然意外的有家居感。
“你出去休息会吧,我来做就好了。”noiz平静地说出了令苍叶感到吃惊的话。
“你?”
“有什么问题?”
“……我怕你把我家的厨房炸了。”
noiz蹙起了眉,却并没有对苍叶的话做出评论,只是说:“有食材么?”
“没什么食材,只有大米和鸡蛋,或许冰箱里还有些生菜。”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说着,noiz便背过身自己干自己的事了。
也许是一晚上没合眼让苍叶感到疲惫,他似乎也不想再插手这件事,为noiz关上厨房的门后便上楼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却睡得并不安稳,苍叶一闭眼就能看见外婆消瘦的脸庞,一入眠便会梦见病房里虚弱的外婆。
——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对外婆的病都丝毫帮不上忙。
——自己真是没用啊。
——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啊?这点事情都帮不上忙。
——干脆死了算了。
内心的另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这些话,苍叶的眉头皱得很久,思维中的那一片阴霾始终盘踞在那里。
——够了!
——这并不是我的错!
——……
灯光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