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感情在一念之间。

可以是生。可以是死。也可以是终老一生的压抑。

他都分不清自己这样算不算是喜欢。怎么样对灵脂才算好。

只晓得当灵脂离开比坡山涧，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心中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看不到尽头。

……

……

*

比坡山涧的事情告一段落了。

此时此刻，灵脂他们的马车正往眠花国赶去——

因为百蛮的伤势，马车不能快赶。

灵脂和百蛮在青境刁药的护送下，迟了一个月才到眠花国的绯云城。

在刁药天天的“刁难”下，百蛮终于可以从轮椅上站起来，行走自如——但是站久了，仍是酸痛不已。

但用刁药的话来说，快了快了，筋脉俱断还能被他医成这样，灵脂应该谢天谢地才对！

灵脂默……不过对刁药自心底里的谢意还是真真切切地无法言说的。

她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没有刁药，她不能想象百蛮现在是什么样子……或者已经升天了……

（旁白：……）

……

青境放心不下灵脂跟百蛮。

照青境的话来说是——虽然百蛮现在能走路了，行动都恢复了正常。但是如果就放她们两个女子在眠花国，灵脂不会武功，百蛮现在也还不能武功，若遇到什么歹人，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更棘手。

青境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放心不下，跟灵脂说要等到灵脂跟她朋友会合以后再走。

刁药也没什么意见，他只要青境开心就好了。

更何况，他发现百蛮很好玩，每天都要跟百蛮斗嘴吵架，动不动还点她穴，让百蛮时不时有想拍死刁药的冲动！

四人就这样在绯云城待了将近十天。

灵脂还是没有等到泣血……

有些沮丧和担心。

生怕在她晚来的那一个月里，泣血已经来过了，在没有等到她跟百蛮后又离开了……再或者是泣血出事了，至始至终都没有来过绯云城……

灵脂忧心。

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是希望泣血是来过了，又离开了。

这样的结果总比泣血没来过绯云城要好，不会让灵脂到处揣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

这一天上午。

他们照常在绯云城最繁华的茶楼喝茶。

窗户边，底下是绯云城最热闹的商业街。

人来人往。吆喝叫卖声不断。

灵脂他们每天都会坐在这里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

因为绯云城的城门就在不远处。

无论是进城的人还是出城的人，都会路过这一条热闹的商业街。这样就算泣血来了还是出去了，灵脂都会看得到。

千万张面孔，千万张脸。

灵脂都不曾错过。

如今，百蛮没事了。

她也希望那个有着恬静面容，宁静犹如一株纤纤月见草的四弦也平安无事。

……

底下的喧闹声无不在告诉他们，眠花国的这个绯云城相当繁华热闹。百姓脸上都是开朗的笑容，衣食丰满般地满足——由此可见，当今眠花国皇上禾枼，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

能让自己国家的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就是好皇帝。

百姓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青境，看着那些朴实的百姓，心中却淡淡渗出一丝丝苦涩……

如今，他都做到了。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禾枼。

他想起厘州城受伤后的那一个月，在禾枼身边的时候。那一个月，让他那样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关于他跟禾枼。

在他认识刁药之前——青境只知道，曾经的他，拥有一份永远见不得光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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