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利兹一脸忧心忡忡地跳上马背。
雷欧目送着马儿远去,再次将密函绑在鸽子腿上,抛向空中。
雪仍下个不停。
9
“阿鲁冯~ 斯~!喂~~你在哪儿!阿~~鲁冯斯!”
“……啊。是雷欧的声音。”
那一天,是个很难得的阳春三月天气。
阿鲁冯斯的下午日程排的满满的,要安排大家做剑跟枪的训练,之后又被维特缠上,在房间里教他些简单的读写。
维特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吸收知识,自己的名字以及鹰之团的拼写,就如同倒在砂土里的水一样迅速掌握了。
两人无视雷欧继续在屋子里教学,但随着窗外传来的声音变得越发凄凉,让人听来心里委实难受,维特没办法只得耷拉着肩站起来。
“算了算了。雷欧真是一分一秒也不能离开阿鲁冯斯呢。好像是跟在母马屁股后面打转的小马驹似的。”
“要是小马驹就好了,好歹还可爱点呢。总有一天要分开的。”
步出屋子,两人相视一笑。
“呼呼,天气这么晴朗走廊怎么还是那么冷啊。”
“北边的天空那块有云,看样子要下雪了。据说初雪来的晚的年份,那一年的雪就会下的比较多。”
“圣诞节那天要是不下就好了。每年,雷欧都会请一些行游艺人到城里来让大家热闹热闹。卡鲁也忙着准备料理,到时給大家一个惊喜。”
维特蹦蹦跳跳地从台阶上下来。
……圣诞节吗……
这个季节很难得看到晴天,回廊的窗外一片广阔。但阿鲁冯斯的心里,却无法像那澄空一样明朗。
韦尔夫来的密函,以几乎一天一封的频率发来。
森林里与街道上,都开始积雪了。已经没有借口拖延最后裁决的时间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必须得做个了结。心里很清楚,阿鲁冯斯却仍没法下定决心。
“喂!阿鲁冯斯!”
“……别叫那么大声,我听的见。”
下了台阶,雷欧的大嗓门,引得其他房间的男人们都跑到大厅看热闹。
一见阿鲁冯斯与维特同时出现,雷欧象个孩子似的把嘴瘪起来。
“你跑到哪儿去啦?。又趁我不在的时候跟维特混到一起去了?”
“胡说什么你……。就是在房间里教教他文字的读写而已。有什么事?”
“啊对了!过来过来,有东西要给你看。”
一只嵌着金属把手的大型木箱,被运到暖炉的前方。
从里面取出了——上等的黑貂毛皮,深红色呢料骑士服,缀着流苏的绸缎上衣,毛皮做衬里的手套跟靴子,润饰着宝石的腰带及手镯,还有胸针,全是些让人瞠目结舌的奢侈品。
雷欧从中取出一片长面纱。那是一片装饰了金银线刺绣,更缀满了数百颗大小相同的珍珠,相当稀有罕见的华丽轻柔绢制品。
雷欧将这轻柔地覆在阿鲁冯斯头上。满足地注视着那从薄纱中透出的白皙美貌。那眼神甜蜜到让人觉得肉麻。
“这可厉害了,这是从哪儿的公主那儿抢来的?”
“胡说什么,这些可都是特地为了阿鲁冯斯准备的。如何,这个还有那个都更能衬托出阿鲁冯斯的美貌吧。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自信的。”
“喂喂,雷欧,难道你还没放弃娶阿鲁冯斯的念头?”
在旁探头偷看的男人们发出意外的呼声,揶揄他们年轻的首领。
“阿鲁冯斯,别跟他客气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要有谁敢叫你公主,我去把那小子的毛都拔下来让他好看。”
“不不,等等等等。到底谁是新娘呢?这下可有点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