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她翻了个白眼,“交代遗产啊!”
“哎呀,你别打岔,我说正经的,那些钱是我从章程给我的钱里面存下来的,你今天或者明天赶紧去把它转到你卡上,我父母那张你每个月给他们打一笔过去就行了,不要一次性给他们。”
“你干嘛啊?”她似乎终于意识到我话里面的不对劲了。
我说:“我怕哪天章程会把它收回去。”
“怎么可能?少来!”她盯着我。
我望着陆俊文一眼,他做模做样地闭上眼睛,侧过身,我这才轻声跟桃子说,“我要逃了,我跟他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忍受他和沈婕妤之间的事情。”
“你决定了吗?”她一脸担忧。
“对,所以,你赶紧把它转出来。”我说。
桃子一脸担忧地相信了。我望着她的脸,心里一阵自责。
坐了一会儿,桃子去水房打水,陆俊文望着我,问:“你真决定这么做?”
“你听见了?”我扬起眉毛。
“没有,但肯定是谎言。”他一副笃定的语气,和毋庸置疑的眼神。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亲近的人面前,我总是遮掩不了我的各种情绪,“少自作聪明,我要做什么不干你的事,你好好照顾好你自己,以后照顾好桃子就行了。说得你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他轻轻笑了一下,说:“有一天,一个医生说,有一个少年得了癌症晚期,却每天看见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要我多多学习,学习他乐观的心态,我说我不信,世界上哪有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啊,他就跟我说,真有这么一个人,他叫许其央。”
话音落下,他直勾勾地看着我,说:“你说我知道吗?”
我说不出话来。
“傻瓜。”他轻轻骂了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又是章程,又是桃子,一个一个把你当宝贝一样宠着惯着,你总是不想麻烦别人,总是一个人承受着本不该你一个人承受的痛苦,你说你这样的人,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怎么不让章程伤心,我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蠢呢?!”
我被他那句“死到临头”给逗乐了,轻轻笑了一会儿,说:“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桃子和章程,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不要告诉他们。”
“我早已经告诉桃子了。”
他真他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怎么告诉桃子了?”我冲他急眼。
陆俊文无奈地说:“这事我能瞒着她吗?”
我冲他翻了无数个白眼,说:“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呢!”
“桃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自己一个人哭了一晚,她知道你不希望她难过,于是在你面前装个没事人一样,你自己没发现而已。”我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是的,我听见,因为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桃子提着热水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漂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花。显然,她听见了我和陆俊文的对话。
我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桃子从一个遇到点事就张牙舞爪的疯丫头变成我眼前这个会用眼睛告诉你她情绪的姑娘。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都会长大,会变成一个我们曾经无法想象的人。但当转变直截了当地摆在你面前时,说实话,我们还是会有些手足无措。
我抬起手,希望在此刻能够表达一些什么,然而梗塞在喉,我的手只好又放下,那一瞬间,我懂得了那种千言万语在心却无法说出一句话的感受。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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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十四岁。和桃子两个人被称作“双害”,老师人人喊打。
我们整日惹是生非,无恶不作。
终于有一天,章程出现了,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晚上,我请他吃鸡翅,满嘴流油,没有形象,他突然亲昵地用纸帮我擦去嘴角的油汁,我一时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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