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能进,也不能出!
柳清歌道:“发病源是什么?怎么传染?”
无尘只叹道:“老衲惭愧。此番入城,蹉跎多日,对这瘟疫也还一筹莫展,既不知病源何在,也不知如何传染。甚至不知道它究竟会不会传染。”
木清芳愣道:“此话怎解?”
沈清秋若有所悟:“你们看那兵器铺家的儿子,他近身照顾无尘大师这么久,却周身不缠一条黑布,可见皮肤完好,康健得很。如果说这的确是瘟疫,无尘大师却没传染给他,岂不蹊跷。”
无尘道:“正是此意。累诸位身陷此地,老衲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沈清秋道:“大师本意是救人于水火,千万别这么说。”他见木清芳凝神研究无尘腿上的溃烂部位,如同一丝腐臭也闻不到,问道:“木师弟有什么发现?能配出治疗的方子吗?”
木清芳摇摇头:“这似乎不像疫病,倒像是……”他看了看几人:“在下需要察看更多的病人,才敢下定论。”
沈清秋出了地窖,见那兵器铺家的儿子又怒气冲冲扛着一柄长刀往回走,笑着问道:“少东家,怎么啦?”
杨一玄气道:“又有人进城来了。那个什么什么花的人最没用,都是上赶着送死!”
估计是幻花宫又送援(ren)手(tou)的来了。沈清秋见他脸鼓得像个包子,有心逗弄:“小兄弟,我看你功夫不错,有人教吗?”
杨一玄不理他。沈清秋又道:“我告诉你,你去找今天把你打下水的那个哥哥。他厉害得很,你跟他多打几回,比你跟谁学都有用。”
一听这话,杨一玄抛下沈清秋就跑。沈清秋给柳清歌找了个缠人的麻烦,心中大乐,走几步转过街角,看到前方光景,止住脚步。
城中死气沉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也有不少原先就无家可归的人找不到去处,聚集在街头。以往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敢抛头露面,可如今空荡荡的,他们也肆无忌惮了,支了口大铁锅,底下堆柴,腾腾烧水,有几人揪着不知道哪里偷来的鸡在那儿拔毛。个个都裹在密不透风的黑布里,见到画风和他们格格不入的沈清秋,一点不惊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死人。毕竟这些天,再多威风凛凛进城来说要解救他们的修士都见过了。有用吗?死得比他们还快!
掌勺的敲敲铁锅:“汤好了!来盛了来盛了!”
不少躺在旁边捉虱子的流浪汉一咕噜爬起,端着碗凑上去。
这场瘟疫打乱了整座城市的生活节奏,这样自发组织的大锅饭其实真能救命。
快些查清疫病根源。沈清秋暗暗下此决心,转身要走,迎面过来一个人,拄着根拐杖,身形佝偻,手抖得碗都快掉了,似乎是个老太太。
他见状要让路,结果不知对方年老体弱还是饿得发昏,脚底一歪,撞到沈清秋身上。
沈清秋扶了她一把,那老太太声音含混道:“对不住……对不住……人老糊涂啦……”说着又急急越过他往前走,估计是怕菜汤抢没了。
沈清秋走出两步,突然顿住。
不对劲。
这老太太看上去跟风中残烛似的一吹就倒,可刚才撞上来身体的为什么感觉比成年男人还沉重?!
他猛一回头,那争着盛热菜汤的人群里,根本没看到刚才那“老太太”的人影。
左侧有一条花巷入口,沈清秋追了上去,刚好看到一个弯背如勾的影子在巷尾一闪而过。
雾草这速度比百米冲刺跨栏也不差了吧?!还“老太太”!刚才真瞎了眼了!
沈清秋拔腿就追。虽说这老太太形象的确可疑,但没立即发现异常这能怪他吗,现在整座金兰城里,所有人都是这种浑身黑布缩着走路的可疑形象!
追赶途中,他忽然觉得手背有点痒,举起来一看。
这条手还真是多灾多难。当初被天锤长老刺满了窟窿眼的是它,现在受染开始长出红斑的也是它!
说起来当初手贱戳开《狂傲仙魔途》这本奇书的也是它。好想剁了这只手啊啊啊!!!
这么一分神,沈清秋脚下慢了一步,又觉察头顶有人挟剑气袭来,折扇一展,准备随时飞个风刀出去,喝道:“谁?!”
那人倏地从一旁屋檐上落地,两人打个照面,沈清秋脱口而出:“公仪萧?”
那青年立刻撤剑,惊大于喜:“沈前辈?”
沈清秋道:“是我。你怎么也来了?”想起刚才杨一玄说又有幻花宫的人从暗河进城了,想必就是公仪萧这一拨人,问道:“幻花宫派你带人入城查探?”
公仪萧道:“晚辈的确是受命入城调查,但……带领者不是我。”
沈清秋奇了。公仪萧可是幻花宫老宫主最受宠的小弟子,在洛冰河出现之前普遍默认他为下一代领导,老宫主独生爱女也倾心于他,但凡弟子辈有个什么事,那必须是他带队,除了洛冰河能用男主光环吊打他,谁还能抢他位置?
不过眼下来不及细想,沈清秋道:“一起追!”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