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轻巧地微微提膝,摆脱了方应看的禁锢。两人重又拉开场开打,招式比刚才随意但气氛又紧张得多,方应看时不时地提点他两句。他发现这个学生悟性出奇地高,模样虽清文得像个翩翩公子,骨子里却有着一股连他也惊叹的坚韧。
又一次地将他摔在地上,看着那人仿若无事地继续起来,他的动作再不经意间也是文雅好看的,似是家教颇严苛的旧家子弟。方应看不禁有些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成崖余。”一如其人的清清冷冷的音色,他回答得很认真。使方应看心底不由发出人是聪明了点但太无趣了这么不好玩的感慨,他还从未见过这么通身写着君子俩字认真得带点学究气的军校预备生。
事实证明方应看想得有点多,很多年后他发现,成崖余纵使流氓起来表面上也是一派君子模样光明正大,偏偏能气得人有口难言。他那样心窍玲珑的人,是有着真性情,但处世事的时候有种明明白白摆着的让你看到前面是陷阱还不得不眼睁睁跳下去的腹黑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