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三话 ...

这样的亲热不是苏珊想要的，只是一味的非暴力不合作，像一尊毫无生气的sd娃娃任由秦语摆弄，空洞的瞳孔里是秦语略带绝望的脸。

“苏小姐，难道平时你们在床上，你也是这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吗？”厉伟光给手枪上膛，清脆得如同折断人的骨节的声音，食指蓄势待发，随时打算扣下扳机，“你说如果子弹射穿秦小姐的身体该是怎样的光景？在雪白的肌肤上开出妖艳的花，应该很美。”

赵博的左臂在刚才的反抗中已经脱臼了，还未愈合的骨头应该又裂了，疼痛让他说不出太多有力的话，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厉伟光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豆大的汗珠沿着赵博的下巴滴落在水泥地上，很快被印透。

苏珊的眼里有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恨意，迅速点亮了她的眸，她怕痛，怕死，最怕的还是看到秦语死，那就是一个梦魇。秦语的吻已经转移到苏珊的脖子上，吮吸同时带来刺痛和快意，苏珊知道，秦语也是恨的。不再犹豫，苏珊捧起秦语的脸，寻着她的唇，吻了上去，真正意义上的热吻，舌尖强势地挤进秦语的口中，一下下挑逗她的舌头，像两条垂死缠绕的蛇。

“不……不要……”赵博剧烈地喘着气，强烈的痛和心头的愤懑加剧了手臂的疼痛。她们相爱，即使在这样屈辱的环境里，两个女人被逼迫着做这样的事，秦语苍白的脸上依旧浮起一抹红晕，赵博宁愿相信那是苏珊掌心的血，眼前血腥的一幕不但没有违和感，反而美得惊人。

苏珊指尖微微颤抖，触碰到秦语起伏的胸部，白衬衫颜色泛了灰，第一颗纽扣被解下来鲜红的指纹印烙在衬衫上，仿佛为某种契约盖上了章，第二颗，第三颗，苏珊能感受到身后各种异样的目光，灼热得让她恶心，苏珊抱住秦语，用身体遮住她，鼻尖轻轻磨蹭着秦语的脖颈，“对不起，对不起……”

走廊上忽然传来两声枪响，撕破了胶着的气氛，苏珊拉好秦语的衣服，抱紧她往桌椅方向躲，赵博虽然伤了一只手，趁那两人分神，用没伤的手肘猛地撞向身后人的肋骨，用腿扫倒了另一个，用力砸向他的眉骨，秦言带着一帮人进来的时候，枪响，赵博胸口开始渗血，厉伟光举枪的右手也被子弹贯穿，手枪掉在地上，温度自赵博身上流失。

“我低估了秦家，但我厉伟光想做的事一定会做成。”厉伟光笑得猖狂，捡起匕首往赵博身上扎，距离太近了，厉伟光甚至躲过了几颗子弹，精铁没入皮肉的闷响，时间静止，画面定格，连带着厉伟光狰狞的表情。

尘土飞扬，厉伟光倒在地上的血泊里，身上被射成了马蜂窝。

“秦语！”苏珊不敢置信，她怀里的人会在最后一刻推开她，挡在奄奄一息的赵博身前，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秦言跑到秦语身边，抱起她的头，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快，打120！不，你们快过来，帮我把她搬到车里，医院！”

赵博用残存的意识伸手想去碰秦语的脸，“老婆，你怎么那么傻……明明不爱我……”

呼吸对秦语来说都像是奢侈的事，除了伤口，全身都好痛，她说：“赵博，放了我……”然后对呆滞的苏珊伸出手，满手的血，不知道是秦语的还是赵博的，满眼希冀的光芒，“苏……苏……”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透过窗户洒在秦语苍白的脸上，宁静而安详。

手术室的灯一直没有熄灭，苏珊脸色灰败地坐在手术室门口，苍白得几乎要与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秦语躺在里面，那盏亮着“手术中”的灯像一只血盆大口，吞掉了苏珊所有的知觉。

“三儿，你不能这样，你一天一夜没有吃饭没有睡觉了，还有你的手……”祁锦年跪坐在苏珊身边，地上的托盘里是祁锦年找护士要来的双氧水和绷带，苏珊身上的衣服凌乱，眼窝深深陷进去，双掌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还泛着黑，祁锦年心疼她，就算全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苏珊，只有祁锦年可以不论对错站在她身边，这种感情却又并非爱情，祁锦年捂住自己的嘴巴，就好像怕哭泣的声音吓到苏珊或者惊扰到医院其他人。祁锦年小心地抓起苏珊的手腕，哽咽着，“你的手必须要处理，不然会化脓的，女孩子的手要漂漂亮亮的，留下伤痕多不好看……”

棉签沾着双氧水刷过伤口处，白色的棉花变红变黑，苏珊一直面无表情，仿佛那并不是她的手。秦言已经为了秦语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赵博和秦语的事情，一大堆东西要善后，不得不说，记者在这方面的嗅觉敏锐得让人深恶痛绝。厉伟光等人，虽然是毒枭，可即使是枪决也该是由法院来裁决，秦言私下带人去火拼，总逃不过公安局走一遭，幸好这件事牵扯到赵博，赵家帮忙奔走，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祁锦年是第一次帮人处理这样的伤口，最后把苏珊的手裹得像只粽子，用毛巾替苏珊把手指擦干净，碰到苏珊的胳膊，苏珊微微蹙眉，祁锦年才发现那里也有伤，“苏珊！你到底还有哪里有伤？跟我去看医生！你需要做个彻底的检查！”

“我不去。”

“她现在还在里面，难道你也想进去？”

“我倒希望躺在里面的是我。”

“苏珊！你这个白痴！你无可救药了！”

手术室门口围了一圈人，连秦言和秦说都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