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年见这老者态度决绝，不像是开玩笑，抓抓头发，她的画偶尔会放在画廊寄售，这样被顾客点名倒是第一回，“那如果老先生不嫌弃，我可以帮您画，您想要画什么样的画？”

“就画我吧，我想挂在家里。”

“那……背景想用什么样的？”

“这样，你什么时候放假，跟我走一趟，专门画我，报酬方面，我不会亏待你。”

祁锦年没想到撞到一个财大气粗的主，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总觉得这顾客来者不善，“报酬好说，我名不见经传的，画的画也不上档次，有人喜欢我的画，我就很开心了，这样，过两天正好我休假，您的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是我的电话，你有空了打我电话。”

“好。”祁锦年接过一张空白名片，只打印了一串电话号码，“请问先生贵姓？”

“我姓秦。”

祁锦年送走这位秦先生，还有点缓不过神，摇摇头笑自己神经过敏，秦是个大姓，世界上姓秦的人这么多，怎么就为个姓秦的胡思乱想了。

下班之后，祁锦年走出小公司的门，就看到秦言的车停在路边，钻进车里给了秦言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婆，你等很久了啊？”

“也没有很久，”秦言发动车子，打开暖气让车子暖和一点，“想去哪吃饭？”

“我还不饿，言言，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我好久没看电影了。”

“嗯，好。”秦言喜欢现在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和闭上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爱人，不需要太多激情，所有的感情就像在温房里慢慢发酵，愈久弥香。

祁锦年抱着两大盒爆米花站在检票口等秦言，秦言排队买票，横店电影城看电影的人不少，祁锦年看中了最新上映的一部《一夜未了情》，主要还是那句广告语，上床容易相爱难，秦言对祁锦年的品位表示很无语，还是依着她站在这里等着买票。

手机忽然响起来，秦言看来电显示，竟是老宅子打来的。

“喂？”

“三小姐，是我。”

“钟叔？”

“老太爷让您明晚回家吃饭。”

“吃饭？”秦言皱眉，“知道是什么事吗？”

“三小姐，老太爷其实很想念您的……”

“好，我知道了，明晚我会回去的。”

“小姐，您需要买什么票？”秦言恍然抬头，惊觉已经排到自己了，捏紧了手机才说：“给我两张《一夜未了情》的票。”

电影是悲剧结局，男主还是死了，女主也因为阴差阳错没有保住男主的孩子。

“感觉怎么样？”秦言切好牛排推到祁锦年面前，把她吃了几口的意大利面端到自己面前。

“你说电影？”祁锦年戳起一块牛排，递到秦言嘴边，“来，啊——乖。这电影，我就两个字来形容，坑爹。”

“呵呵，那你还坚持要看。”

“我只是想看完这电影是有多坑爹啊，无厘头，就是为了卖肉，卖可怜，苦情文艺片。两个主角的爱情比快餐还要快餐。”祁锦年咬着叉子，炯炯有神地盯住认真吃面的秦言，“只不过结局女主的话给了我一些触动。”

“什么？”

“如果我离开了你的生命，你会不会也像女主一样，选择忘记我，抹去我存在过的痕迹，把我当成生命的过客？”

“我不喜欢这种假设性命题，”秦言抽出一张面纸，像是要擦掉祁锦年那些莫须有的话，一丝不苟地擦着祁锦年唇边的牛排酱汁，“你不会离开我的生命的。况且你也说这很坑爹了，很多人和事，怎么会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呢？”

“秦言……”

“怎么了？”秦言放下银质的刀叉，祁锦年极少会叫她的全名，不是生气了就是有正经事要说。

“快过年了，我妈妈希望我搬回去住，可能这几天，我就要……”

“这有什么的，傻瓜，明天我送你回家。”秦言说不清心中突然空掉的一块是不是名为失落，也许她应该大度一点，她可以不顾家庭，祁锦年却不行，“正好，明晚我也要回家吃饭。”

“言言，你都见过我父母了，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

“放心，那一天不会太久了。”秦言温情地握紧祁锦年的手，“明天就要回家了，今晚好好陪陪我。”

“你想怎么陪啊？”祁锦年摆出自认为最勾引人的魅惑表情，抬高下巴舔舔自己的嘴唇，只让人想起东施效颦。

“年年，不是妖妃咱还是走清纯路线。”秦言擦干净嘴，掩住笑意，“我去结账。”

那一晚，祁锦年果然又是小受命，像八爪章鱼一样扒在秦言身下，豆腐没少吃，人是里里外外摸了几百年，却已经是有心无力，进不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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