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钩。”
看某人那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哈姬兰哭笑不得,曲起食指刮他鼻子:“我的皇帝陛下,您今年多大了?”
永珏伸着小指,坦然道:“朕的年纪你不知道?”
哈姬兰无奈的轻喟:“是,是,我当然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四岁。”
两根细长的小指勾在一起。
总算把突然初二升高二的皇帝陛下拧回正轨,哈姬兰悄悄松了口气。
让阿里衮着急上火连夜进宫的军情也处理好了,罗刹国虽然出动了精锐部队,但还没有倾巢而出,永珏派出海兰察为主将,和婉额驸德勒克,和敬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为副将,札兰泰、庆桂为左右先锋,率领满蒙八旗的精锐与之对抗。
海兰察出征后,永珏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莫名其妙的担忧起来,以往罗刹国进犯顶多是在深冬骚扰边境抢抢粮食,今年却诡异的对大清发兵了?
“巴禄。”他叫道。
一个漆黑的人影悄无声息的立在角落里。
“去查京城所有七品以上文武官员、内务府、宗室最近的动静,包括女眷,草原和江南也不要放松。”
“是。”
就在海兰察带着诸多将领精兵前往草原的时候,京郊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子里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他愿意放过我们,我们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好吗?”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气质温和的青年望着对面的少年,深深悔恨当初为了避嫌疏远对方的自己。
“你胡说什么?那是本该属于我们的皇位!他爱新觉罗永珏弑父篡位,你竟然忍得下去?”少年振振有词的反驳。
“杀父之仇,我怎么能忍?”青年惨白着脸,“可是他登基三年,帝位稳固,你就算纠结了人手又如何,还能叫这江山换个主子吗?”
“篡位只是一个打算,就算不成,我也要让他伤筋动骨、头破血流!”见他还要劝,少年一甩袖子,“好了,你别管了,我们已经商量好对策,保管叫他有去无回。”
“永……”青年来不及伸手,少年已经走了。
青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保护自己的本能和保护对方的责任让他进退两难,痛苦的低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额娘,我该怎么办?额娘,你教教儿子啊!!”
御驾已经准备好,就在临行前一天,永珏正在批折子,刘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下了:“皇上,前线八百里加急!”
“呈上来。”永珏心里一沉。
刘顺哆嗦着递上一本玄色掐金线的折子。
永珏一打开,整个人都傻了,指甲刺进肉里的痛令他回神,强装镇定的下令:“召諴亲王,鄂容安,阿里衮入宫,叫哈姬兰马上来,快去!”
等哈姬兰赶来的时候却看到本该勤政的皇帝穿着一身素色常服,一副要外出的样子,弘畅和两个朝臣跪在地上,急切的给她使眼色。
“皇上,怎么了?”哈姬兰不解。
永珏木着脸把折子递给她。
哈姬兰一目十行的看来,吓得差点给扔出去,清军里混进罗刹的探子,在水里下毒,趁乱偷袭,海兰察和他的亲兵与大部队失去联系了!
“这?!”她瞪大眼睛,不可能啊,上次出了明瑞的事,粘杆处把此次出征从将领到火头兵,连军妓的身份都查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出这种岔子。
“朕不是要训你,现在追究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永珏面无表情的说着,“朕已经写好圣旨,在朕御驾亲征期间,大阿哥监国,諴亲王,鄂容安,阿里衮辅政,你带着粘杆处看好京城,等朕回来就是。”
说罢,径直向外走。
哈姬兰一把拦住皇帝,眼中冒着熊熊烈火,质问他道:“御驾亲征?等你回来?”见对方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中怒火更甚,她揪住永珏衣领,抬高嗓门吼了一句,“你tm长没长脑子?”
一片寂静。
乾清宫里所有人都腿一软跪下了。
永珏盯着她:“海兰察失踪了,朕不想失去第二个。”
“都出去,”哈姬兰扫了眼周围,耐着性子等人走光后才恨恨的发问,“然后呢?那你就打算连命都不要了情奔战场?大清怎么办?江山怎么办?额尔赫才多大,他压得住那些重权在握的臣子吗?你当年答应朱赫的事都忘光了?”
哈姬兰越吼越气,脸都涨红了。
永珏低下头,反问:“那我就看着海兰察去死?然后悔上一辈子?不是你说让我看清自己的感情么?”
“那我也没说让你去送死!”哈姬兰跟着吼,“当初缅甸还有傅恒撑着,和罗刹能一样吗?现在那边群龙无首,你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说不过她,永珏皱眉,拨开她的手要走。
哈姬兰气急败坏,血冲进脑子里,直接手一拽,脚一踹,转身背上用力——
砰!
标准如教科书的过肩摔,陛下结结实实砸在了地上。
哈姬兰喘着粗气:“清醒了吗?”
永珏点点头,顶着乾清宫房梁上华丽的花纹,目光放空:“传旨,舒赫德带领五千骁骑营增援,带朕口谕,若找不到海兰察,以舒赫德为将,不惜一切代价杀敌,若能攻入罗刹国,朕重重有赏。另外,把朕的追雪带上,赐给海兰察为坐骑。”
追雪是永珏登基时车臣部进上的贺礼,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马,此马生下来只有脖子周围长毛,犹如雄狮一般,能日行千里,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