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机械手臂“笨笨”递来的毯子, 丹尼尔给托尼·斯塔克盖上之后, 目光继续追逐着巴基。这一场漫长的谈话将他们心中各自隐藏起来的伤疤再次挖开, 巴基不得不再一次想起自己亲手犯下的血债，而这些他们都必须学会淡忘。

“别担心，”娜塔莎·罗曼诺夫在丹尼尔身边坐下，“不管作为是巴恩斯中士还是冬日战士，他都经历过不少战争, 他可以自己处理这些情绪。”

“我知道。”丹尼尔扯了扯嘴角，眼神中去依旧饱含担忧。他明确地感受到了巴基现在的心情，他已经做了决定。

“巴基希望搬离复仇者大厦。”史蒂夫·罗杰斯走过来坐在两人身边，像个落水的大型金毛犬一样蜷缩在沙发一角, 看上去十分委屈，“我原本想让他回到我在布鲁克林租的房间暂住，但他也拒绝了。”

“给他点时间跟空间，也许他需要自己冷静思考一下。”娜塔莎·罗曼诺夫今天都扮演着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天知道她现在特别想将这几个人的盾牌、机甲跟武器都夺走，然后把他们都锁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们好好打一架，然后再放出来谈论未来的话题。

“我必须跟他一起离开。”史蒂夫·罗杰斯并不是一个容易沉溺在负面情绪中的人，既然巴基选择不出现在托尼·斯塔克面前，那么作为巴基的好朋友，他必须跟巴基共同进退，“巴基不能孤零零一个人在外面，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亚历山大·皮尔斯已经回到纽约，复仇者大厦外布满了来打探消息的特工，谁也不能保证巴基跟菲利普斯回到纽约的消息不会传到皮尔斯耳边。”

“我明白，但你不能说走就走。”娜塔莎·罗曼诺夫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托尼·斯塔克，“至少你得跟他说一声。”

史蒂夫·罗杰斯也是左右为难。巴基是他的好朋友，托尼也是，他不能在这两位朋友之间做出简单的选择。

“我不会让巴基就这么离开。”丹尼尔说道，“贾维斯，取消巴基在这栋大厦的任何权限，让他的活动范围仅仅局限在这一层。”

“好的，先生。”贾维斯很快就应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完成。”

史蒂夫·罗杰斯跟娜塔莎·罗曼诺夫都颇为诧异地看着丹尼尔，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出这么一招。

“托尼给了我跟他一样的权限，我当然得利用上。”丹尼尔轻轻笑了笑，“希望他起来之后不要因为这个而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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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塔克醒时候是已经是华灯初上，他扭了扭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酸痛的脖子，不出意外地看到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丹尼尔。他剪短的头发已经重新长出来，细碎的刘海因为他低头的动作垂了下来。他戴着那副镜框上有银链子的眼镜，手中拿着一本《莎士比亚全集》，这让托尼斯塔克恍惚间有了穿越回到二十年前的错觉。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相处，他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丹尼尔则在他身边安静地看书。

“你醒了。”注意到沙发上传来的声音，丹尼尔放下书本，笑着转过头来，“饿了吗？”

睡过去一个下午的托尼·斯塔克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诚实地点点头。整个顶楼只有他跟丹尼尔在，他根本不需要顾及自己原本完美的形象，声音中微微带着些奶音，钢铁侠又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说道：“我想吃甜甜圈。”

“这不是正餐，托尼。”丹尼尔走到开放式厨房里给自己还有托尼·斯塔克各自热了杯牛奶，又烧了一锅开水准备做两份简单的意面，“你需要健康的饮食，我以为贾维斯会有监督你。”

“我一直在督促sir，菲利普斯先生。”贾维斯的声音在丹尼尔耳边响起，“但是他从来不听我的。”

“谢谢你的解释，贾维斯。”托尼·斯塔克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说道，“巴恩斯呢？”

“在他的房间里，”丹尼尔专心致志地搅拌着肉酱，“怎么了？”

“没什么。”托尼·斯塔克扒拉了一下头发，又将脸埋在抱枕里。他知道自己下午的这场昏睡是丹尼尔的手笔，不然以自己那时候的状态，说不定真的会跟巴基·巴恩斯以及美国队长打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得这么混蛋，似乎有什么将他内心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放大，尽管理智上知道这些事情与巴基·巴恩斯无关，但他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吗，托尼？”在已经煮熟的意面上浇上肉酱，丹尼尔才将今晚的晚餐放在托尼·斯塔克面前，然后坐在他身边，说道，“可以来和我进行下一场谈话了吗？”

“不，我拒绝。”托尼·斯塔克拿起叉子卷了一圈意面，“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今天下午你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你，托尼。”丹尼尔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太反常了。”

“我知道。”托尼·斯塔克想要想起今天慈善宴会上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对方的那张脸，似乎有什么在他的脑海里将这一部分的记忆抹掉，这样的经历他在阿灵顿国家公墓重遇丹尼尔的时候遇到过。精明的钢铁侠显然也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他抿了抿唇，说道，“丹尼尔，尝试进入到我的思维里，我发现我的记忆被删改了。”

“变种人？”丹尼尔正了脸色，“你确定是记忆出了问题？”

托尼·斯塔克坚定无疑地点点头。

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