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重要,”醍醐京弥无动于衷,“重要的是,他们正在计划的东西。”
“不逞浪人们打算在6月20日火烧京都,幽闭中川宫邦彦,暗杀松平大人、一桥派庆喜大人(德川庆喜),劫持天皇大人出京。”
闻言,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阴谋实在太惊人了,相较起来,此前尊攘志士的暗杀行为都只是小打小闹。
古高俊太郎瞳孔紧缩,脱口而出:“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明天就是炻园祭了吧?”醍醐京弥看了一眼古高俊太郎,“今晚,因为古高被捕,他们将要在池田屋集会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可恶!混账!”古高俊太郎破口大骂,“竟然出卖同志,你太恶心了!不得好死!”不是同志,而且是混到高位的同志,怎么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内容!
“桂小五郎今晚也会去,”醍醐京弥无视了他的叫骂,反正到最后他也受不住刑吐了口,“怎么样,能相信我吗,土方先生。”
土方岁三还没说什么,陆奥守吉行就开口了:“骗人的吧,京弥,”他难以置信,“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我是在推动历史,”醍醐京弥歪了歪头,“我希望,这一次,能把桂小五郎的命留下来。”
“竟然是那个桂小五郎,”土方岁三眼睛亮了,“是他的话,立功的时候到了!”
“为什么啊!”陆奥守吉行痛苦地抱着脑袋蹲下来,“不该是这样的,你不能……”
“不能怎样?”醍醐京弥的口气带着蛊惑的味道,“坂本龙马并不是攘夷激进派,不是吗?他不会乐意看到京都变成一片火海的。京都建筑密集,如果计划得逞,将会造成大量死伤,生灵涂炭。”
“可是……”
“如果接受不了,就请先休息一下吧,”醍醐京弥蹲下身,声音放低,“看着我的眼睛。”
陆奥守吉行下意识地抬头,眼前一片璀璨的星空迅速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在外人看来,他仅仅陷入了沉默而已。随后,他站起来,垂下头站在醍醐京弥身后。
土方岁三看着陆奥守吉行:“真是听话,”他以为付丧神被醍醐京弥说服了,“也好,省了许多麻烦。不过,醍醐少爷。”
“你最好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
醍醐京弥点头:“当然。”
有了醍醐京弥的情报作弊,古高俊太郎、新撰组勘察方、京都所司代的说法相互印证,“四国屋有重兵把守”的假消息被排除出去。近藤勇令队士们假装巡逻,三五成群,陆陆续续在炻园会所集合。与此同时,他还派人向京都守护的会津藩和所司代的桑名藩汇报求援。入夜,新撰组像历史上一样没能等来援兵,便整合现有兵力向池田屋发出目的明确的冲击。
醍醐京弥将陆奥守吉行留在前川邸,借口他心情不好,独自跟随新撰组出门。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虽然醍醐京弥凭借情报暂时得到了新撰组的信任,但土方岁三还是无法放心,将山崎烝配备到了他身边。
“这个嘛,我想搞出一个大场面,”醍醐京弥摸了摸下巴,“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场面。”
“什么?”
“我连陆奥都不会告诉,怎么可能向你们详细描述?”醍醐京弥摇了摇头,“我只能说,我的计划应该不会对你们造成损伤。相反,我想把你们推上巅峰。”
山崎烝哂笑:“是吗……我们竟能担上这么大的责任?”
“当然,”醍醐京弥指着前方的池田屋,“就从这一战开始。”
新撰组在这个时期爆发了大面积的传染病——痢疾,许多队士卧病在床,但仍有三十余人保持战斗力,那些后世闻名的干部们俱在其中。
池田屋里预计也有三十余名尊攘志士,双方人数差不多。比起历史上新撰组兵分两路,近藤勇一行十人、仅有四五人入内拼杀、剩下在外封锁警戒、还分出人手向土方分队求援的情况要好很多。
这一次,封锁做的很好,一个尊攘志士都没能逃走。历史上,吉田稔磨派人向桂小五郎求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虽然发生了桂小五郎也不会来救。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怒吼和刀剑碰撞的声音,战斗相当激烈。
醍醐京弥知道今晚桂小五郎会迟到,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如果他连一个人的迟到都能纳入考量,未免太未卜先知了。
“山崎,”醍醐京弥开口,“我想到处走走呢。一起来吗?”
“啊?嗯!”
当他们沿着外围行走的时候,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醍醐京弥问道:“我听说,你做过针灸师?”
“嗯,是的!”
“你为什么要加入新撰组呢?”
“是因为我从小就很羡慕啦,那些带刀武士看着很威风。”
“这倒是人之常情。”
“加入之后,才发现事情果然比想的要复杂多了呢。”
“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嘛,”山崎烝摸了摸后脑勺,“我剑术天赋不太好,想着是不是要把医术捡起来,好给大家提供更大的帮助。松本奥医也愿意教我呢。”
“很现实的选择。”
“我呀,只要可以像武士一样拿刀,就很满足了,”山崎烝笑起来傻乎乎的,“真搞不懂,那些不逞浪人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天天叫着攘夷、攘夷的,那些外国人这么厉害,将军大人也没办法啊。他们自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