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东有些错愕的盯着手机，喃喃道：「季敏莘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可没过几秒，手机又『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叶风』两个大字。

「你老婆又吃错什么药了？」

『唉、一言难尽！你等我去阳台。』叶风在电话的一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和着这句话一并传来的是心婆发飙的背景声。

『还记得联系我啊？会给我电话，你上过游戏了？』

「那帖子我看到了，你给我留言就是因为这事？」

『你看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叶风顿了顿，『小左他真的是男的？你们……』

面对叶风的问话，成东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沉默。

『喂、成东，你不会是玩真的吧？』叶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半度，似乎又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换了一种语气：『我没别的意思，就算你真的……真喜欢男的，我们也还是哥儿们。但是、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听了叶风的话，成东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叹了一口气：「谢了，哥儿们。不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说到后来，几乎是低吼出来的，空闲的右手无意识地插入发间揪扯着，伴随着头皮轻微的疼痛，成东觉得胸腔内的那个不停跳动着的器官也开始扭曲地痛起来。

听着成东充满困惑、痛苦的声音，叶风也不太好受，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开导他，只得陪着他一道沉默，等成东的情绪似乎不再这么混乱了，才又再度开口。

『小左离开之后，你们还有联系？论坛里的那些家伙说要人肉你们，你叫小左注意点，还有你要不要跟你家编辑打声招呼？』

「我知道……他们已经查到我的资料了，目前的情况还不算太坏，那些只是曾经公布出来的一些小档案，不过我已经联系gm要求删帖了，如果他们不予处理的话，我再跟出版社联系，到那时候，我可能会通过法律的途径来处理这件事，到时候还要靠你帮忙了。」说着，成东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希望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吧……』叶风叹了一口，毕竟现在并没有一条法律条款是行之有效地对这种网上的所谓『人肉党』的行为有所约束的。

「但愿如此。」

『那他呢？』

成东听了这句问话不由得怔了怔，他清楚叶风所谓的『他』是指的谁，但是……他真的一片混乱。

「不知道。」成东沉默片刻之后，老实的回答道，「我跟他并没有联系，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弄不懂……」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一开始你以为小左是女生，可是没想到——唉。』

「我也没想到。」成东苦笑着，「对了，你跟季敏莘吵架了？」

『没事，你也知道，她就那样的人。倒是你要小心，我老婆这人护短又喜欢翻旧账。』

这番话说得成东一头雾水。

「我？我要小心什么？」

『论坛里的这件事，我想小左应该是知道了的。小右你应该不陌生吧，他是小季的表弟，他也是gay。』

成东讷讷地『嗯』了一声。

右手杀意是gay的事情，他其实之前就隐约有所感觉了，从叶风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的反应远远不如当初在得知那个人喜欢男人的那一刻的反应要来的强烈。

突然之间，成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惊醒过来，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声音隐约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啊？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成东急切的追问道，心中的违和感逐渐明朗了起来。

『我说小右是小季的表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不是这一句。你说他……」成东略微顿了一下，「小左……有可能知道这事了？」

『应该吧。这事也是小右先在论坛上看见的，再告诉了小季，跟着我们才知道的，依照小右跟小左那么好的关系，我想他也应该告诉小左了吧，毕竟这事有可能会闹大，事先知道了还可以商量一下对策什么的……』

叶风还在继续说着，但是成东已经不能够仔细的分辨出其中的内容了，整个人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

「叶风，就先这样吧，有空再一起喝酒，拜。」成东打断叶风的话，没等对方有所回应就抢先把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之后，成东在原地愣神了几秒之后才冲到电脑前打开浏览器，输入网址，页面跳转。首页的第一篇日志依旧还是那篇『对不起』，看着满篇的『对不起』三个字，成东心底突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同时，成东似乎也明白了这满篇的『对不起』所指的是什么。

「有时候，无声是不允许出声……」成东略有所思地喃喃道，「所以才叫『响板无声』……吗？」

「喂，帅哥，出来玩就是要开心，干嘛苦着一张脸啊！」甜甜凑近柯响的耳边一边说着一边暧昧地掐了他的腰际一把，「诶、对面那个家伙好像对你有意思，要不要试试？」

柯响顺着甜甜的视线看过去，果不其然在吧台附近有个男人也正在看向他们这边，对上了柯响的视线后善意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