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先生碍在谢知非门主身份,而长歌门今日才成立,于是乎虞先生准备舍身一次。谁知道谢知非居然奇迹般的弹出了悦耳的曲子,娴熟的手法动人的乐曲可谓是绕梁三日,而整个阳春白雪中总是时不时夹杂着好似弹棉花的声响,让人不绝于耳。
一曲完毕,虞先生顿时对谢知非叹道:“此曲之中意境深远,万物知春、和风荡漾,凛然清洁、雪竹琳琅,当时春秋乐圣师旷所做《阳春白雪》。我此前只当门主不通琴艺,没想到门主琴技并不比大家逊色多少,只是那般难听的宫音恐怕是门主为了调养身体不得不为之,倒是让我误会不少。”
自己都懵了的谢知非微笑的点点头,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知非实则完全不懂之前是怎么弹的,只知道开了一个阳春白雪之后,手就不怎么受控制了!
而这时候,顾惜朝从陶醉的神情中回神过来,他本就精通琴技,比起虞先生更能听出谢知非这一曲的意境所现,想到谢知非白日所说‘重塑文风’,便觉谢知非这一曲实在表明心迹。
顾惜朝由衷赞道:“门主此曲,余音绕梁!”
虽然没弄懂自己弹的是什么东西,但顾惜朝的意思谢知非懂了,谢知非似乎受不住夜风咳了两声,嘴角的笑更微妙了,手放在琴弦上缓缓道:“那便再来一曲!”
宫宫宫,换一首高山流水!
高山不问花柳意,流水却道潇湘情!
顾惜朝喜欢古琴,一个人如果能将一首曲子谈得好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日夜勤练又心有所感,但如果两首不同的曲子都能弹出大家的手法,那就是自己本身琴技非凡了:“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门主此曲应是高山流水!”
忽略过谢知非曲子中不和谐的杂音,的确是一首好曲,虞先生笑道:“善!”
【侠士顾惜朝同侠士谢知非好感度已达江湖相逢!】
【侠士虞先生同侠士谢知非好感已达相见恨晚!】
“……”谢知非沉默了,这么久长老的好感居然才江湖相逢!谢知非手一顿,又弹起了阳春白雪。
一夜无眠,只听得见琴声切切。
不过是一晚,顾惜朝已经后悔他昨夜对谢知非的评价了。
如果一位大师弹奏阳春白雪,顾惜朝觉得那是一种享受。如果一个大师弹奏一晚的阳春白雪,顾惜朝觉得那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如果一个谢知非弹阳春白雪的同时还时不时夹杂着弹棉花,那效果不易于拿着重锤在顾惜朝的脑子上使劲的敲打。
第二日天未亮,顾惜朝眼下就多了两个青色的眼圈,而顾惜朝绝望的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忘了阳春白雪的曲调到底是什么模样了,满脑子记住的不是优美的曲调,而是谢知非仿佛弹棉花发出的的铮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