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波动,将刘协唤到一边询问:“陛下以为,他们三人如何?”
刘协刚想说‘聪慧懂事’,然而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太傅不会无缘无故发问,此必是靠校他识人之术。
当下刘协认真思索,小心翼翼的回答自己太傅出征回来的第一题:“朕观曹丕沉稳、孙权果断、诸葛亮谨慎,皆是难得的俊才,他日三人必为我大汉肱骨之臣,可托付重任。”
听到刘协的话,御书房中偷听的三人不自觉将小胸脯挺了挺,似乎非常自豪。
看到曹丕同孙权他们的动作,谢知非表情有刹那间的扭曲:“……陛下观察甚微,臣心甚慰。”即便知晓眼前这画面对于如今的大汉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这暴击来得太突然,谢知非留下句‘既陛下已有断绝,臣有要事找相国商议,先行告退’,几乎是破荒而逃。
且不说这四人和谐共处不说,刘协一本正经说曹丕、孙权是肱骨之臣……
这画面太过魔幻,是个人都吃不消!
出了御书房,谢知非一手握拳置于额前,长吁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去找曹操。
面对谢知非带回来的满满一箱信件,曹操大喜过望,当下忘了自己昔日说的那些话:谁说吕奉先克父的,先诛董卓后清内贼,这分明是大汉的福将!
有了这些证据何愁不让那些人做出退让,见均田法可行的曹操美中不足叹道:“可惜如此一来,世家大族多有戒备,为免操之过急我等只能占行将那计划缓一缓。”
因在科举这件事上坚定的站在了曹操的一边,一直被大汉改革小组有意排斥在外的荀彧终于得以参与进来,头一次进入小组的荀彧捏着其中一封书信抬头:“是何计划?”
曹操如梦初醒:“今日忙碌倒是忘了同文若说道此事……”
待曹操将这个连环坑人计划说完,荀彧默默横了眼戏志才:这么损的计谋,必定是郭嘉同戏志才想出来的!
被横了冷眼的戏志才脸皮早已厚若城墙,全当没看到的对曹操建言:“相国何必可惜,某观此计依旧可行,只需换个人便是。”随后戏志才将这个计划改了改名字一口气栽到了刘璋的头上:“相国将军请想,若毒杀天子计成,天子殒命后继无人,刘表失德为天下所不齿,那刘璋岂不是成了天下间最合适过继的皇亲。”
曹操立刻点头便是赞许:“志才此计甚好!”
谢知非连连称赞:“志才所言甚有道理!”
“……”见向来以不苟言笑正直可信世人谢知非也如此,荀彧默然:这条贼船,他可以申请下去么?
荀彧上的这条贼船自然不会让他下去,不但不让荀彧西区,还命那些已做好哭诉世家陷害刘表的那些人换个剧本,写剧本的人则是初上贼船的荀彧。
曹操我心甚慰的拍了拍荀彧的肩:“文若当真是子房在世!”
什么事,都可以做!
就在谢知非埋头同曹操如何配合着对世家软磨硬泡,逼得这些落把柄与他们之手的世家低头的时候,郭嘉同曹洪等人在荆州之地上拉着刘表的军队四下奔波不知大军在何处,坑得荆州军哭天喊地后终于攻下襄阳带着大军凯旋而归,同郭嘉他们一起回来的是郭嘉依照曹操的要求,挖来的荆州优质墙角。
听到屋外的内监传信说这些他早已相中的墙角到了外室,曹操立刻丢下谢知非往外跑。
跑到一半的时候曹操陡然停了下,看看左右,见房间除了谢知非并无他人便对谢知非笑了笑,随后脱掉只鞋子在地上,张开双手冲了出去:“操久闻先生大名,一直无缘得见……”
不一会儿,外室便相谈甚欢。
耳闻外室攀谈的谢知非:“……”
姜,还是老的辣!
谢知非停顿了片刻,忽视曹操那只故意落下的鞋,慢慢的走出去。
见到出来的人是谢知非,一旁无所事事时的郭嘉双眼一亮喜笑颜开疾步而来:“将军,数月不见嘉甚是想念。今刘表伏诛,其子孝感天地自焚宫阙为其殉命,荆州归附,不知将军可还记得昔日之约?”
谢知非噢了声,也不多说话,在诸人的见礼声中缓步到曹操身侧坐下。
司马微等人第一次见曹操同谢知非,只觉这两人性格各异,一个豪放感性一个淡漠疏远,坐在那处虽唯有一言一语的交流,却有一种配合无间的默契。司马微抚须而笑:这一文一武虽说性格相差甚远,然二人齐力同心,更难得的是能互补长短,也难怪数年之内便能重振汉室,天下安定指日可待已!
谢知非坐下后并未参与曹操同司马微的谈话,抬眼看向郭嘉,那神情让人没有半分的怀疑:“某上了年岁忘性渐大,奉孝说的事某是不记得了,奉孝直言便是,到底是何约定。”
面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谢知非,郭嘉一咬牙:“醉生!
司马微同曹操此时已不再谈话,室内诸人也纷纷隐下了交谈看向谢知非同郭嘉这处。
但见得谢知非微低头拧眉似乎相当苦恼,良久之后,谢知非摇头道:“那倒真是记不得了,何时何地,某如何说的,奉孝一一道来,某或许便记起来了。”
生怕谢知非反悔的郭嘉急了:“将军可还记得出征荆州之前曾唤我与志才先生到府上,嘉还记得那是出征前四日,将军在水榭中拿出那樽仙酿。嘉还记得将军曾言我与志才先生谁能为攻克荆州立下汗马功劳,谁便能得到这天下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