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三更,正是酣睡之时。
被大火惊醒的荆州军诸将士适才拿起兵器,诸多人尚未来得及穿戴铠甲,将军更来不及上马,谢知非已带人冲入了营地之中。
一时间,营地中人马奔走,四下燃炎,但听得耳边天策军杀声震震,一眼望去夜幕下烈火熊熊,荆州士兵此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天旋地转之中四周似有十万军队袭来。
谢知非带着人在营地中来回冲杀,使得无数睡梦中陡然惊醒的荆州军无暇组阵抵抗,更追得无数惜命想逃的荆州兵往营地外跑去,那原本用来防御的木栏等物此时成了阻拦,无需多想,便有人将其推到挪开往外跑去。
防御用的木栏东倒西歪早没了作用,此时若有人想冲入易如反掌。
慌乱之中饶是蔡瑁让人大声呼喊,听者倒有不少,然诸人还未尽速聚在一起,东北二面又陡然杀声走起,由远而至,营地里火光通天亮如白昼,这使得营地诸人对营外的事物看不真切,黑暗扩大了主人的猜想与恐惧,蔡瑁等人觉营外黑漆漆一片喊声不停,也不知道黑暗中还有多少兵马还未过来。
整个营地四面唯南面临江无人冲来,诸人多顾活命逃难拼命往江边跑,践踏渐起。
纵有人存了些许理智大喊灭火,然势单力薄无力回天,营中火焰连成一片南面军营也已熊熊大火黑烟弥漫。
黑夜中荆州军人马齐出四下奔离,火光之中前挤后压自相践踏,哀号不绝,死者不知其数。
诸人只听得四面皆有喊杀之声,营地里无数天策军四下追杀,大或又熊熊看不真切,顾命之下各自找了一路逃跑,蔡瑁在一行人护送下往附近的山上去。待蔡瑁领着人在山上重新齐点的时候,原本的十数万大军只剩六千人不到,往山下遥望但见火逐风飞,营中一派通红,漫天彻地,隐约间死尸重叠,塞江而下。
荆州营地中一应粮草器仗尺寸不存,待天晓时火以停,活者降无数。
蔡瑁大军的惨败决定了文聘所守南乡孤立无援,因夜里的大火通天南乡亦可见,当甘宁带着人于清晨赶至南乡城门之下时,正疑城外大营是否虚置的文聘但见甘宁等人轻松通过天策军营,再听甘宁言援军被天策大军埋伏。文聘顿叹总计,城外大军必是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尽数挪走去埋伏蔡瑁的援军。
见甘宁等人狼狈,又听甘宁等人苦苦哀求直言天策军将至,文聘思索再三这才开门放甘宁等进城,只待甘宁等人进城不过一个时辰,果见远处天策军已经急速奔来。
此时蔡瑁援军已被截杀,文聘知晓谢知非必然不会再围而不攻,带领诸将守在城上严阵以待。
然而奇的是天策的骑兵到了后也做不停顿,对着城门的这个方向冲了过来,一直到离城墙还有五十米的时候这些天策骑兵的速度依不减,文聘灵光一闪想到甘宁进城时声称自己背部受伤,当时文聘见其神色惨白浑身是血不疑有他,此时想来处处破障。
可是这时候想清已经来不及,文聘只听得城下轰的一声振耳聩聋的巨响,整个南乡的城墙摇晃了几下,黑烟弥漫,南乡的城门已破了一个可供八人并肩而入的漆黑大洞。
而开城门的人,正是甘宁极其手下。
当郭嘉、赵云等人按计划赶到南乡的时候,南乡的城头上已经改插天策的军旗。
郭嘉兴冲冲的去找谢知非讨酒喝:“将军,嘉的计谋可凑效?”
面对迟来的郭嘉,谢知非冷声道:“奉孝的计谋我没用,还有,奉孝迟到了。”
“将军攻下南乡用的可是嘉提出的炸城之法,我可是听人说将军用了这法子。”
郭嘉摇头又道:“再者,计划中本是今日攻南乡,然将军寻机夺城,岂能算是嘉迟至?”
谢知非并不打算同郭嘉拌嘴皮子,将如今最需要郭嘉磨嘴皮子的人丢出来:“仲业不愿降,现被我囚于其府上,奉孝与其说这些不如想想如何劝仲业。”
荆州的人才,在天策军出征之前曹操特意拟了一个名单,直言朝廷缺人,要求名单上的人务必网罗旗下。
而文聘的大名便在这名单之上,对于名单上每一个人,郭嘉都已根据他们的性格做好了应对之法,此时郭嘉顿觉不妙:“嘉记得曾为将军谋划过如何劝降仲业。”
谢知非毫不脸红道:“我劝兴霸时已用,这些话此时传遍军中,不便再劝仲业。”
郭嘉:“……,甘将军深明大义,恐无需将军多费口舌!”
谢知非知道甘宁如何‘深明大义’,然而那时候火烧蔡瑁的计划必须有甘宁从内配合才能成功,为了确保甘宁投降,谢知非这才将原本用来权文聘的剧本提前拿出来用了。
毕竟剧本没了还可以编,可是机会错失了却没办法补回来,谢知非立刻道:“若奉孝不愿我派人将其请至长安,相国身边志才先生必然有办法。”
郭嘉:“……呵呵。”
谢知非叹了口气,略过劝降文聘这件事,将桌上一封书信交予郭嘉:“且不说他了,今收我到长安来信,吕布叛袁绍率兵攻打兖州,今兖州吃急,至信使出发之日吕布已拿下济北国,泰山郡告急。”
“我怎地把这人给忘了!”郭嘉一拍头,他们这算准了一溜子的人怎么就没想到吕布呢。
自从吕布投靠袁绍之后,袁绍给予吕布太守之职并委以重任,然而以吕布的心高气傲,心里又怎么会服得了袁绍,只待一个事由出动吕布,对袁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