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满是利箭撕裂空气带起的声响,在徐偏将他们头顶上的空间里,尾端有着红翎的弓箭如同开了一朵花,密密麻麻扑来、纷繁跌落而下。饶是有盾牌和粮草的麻袋作为护盾,这些弓箭依旧有不少在士兵的身上,溅开了无数朵红艳的血花。
空中的飞雪还没有停下,阴沉沉的天空下像是暴雨的弓箭既像一片盛开的炫丽花海又像是一朵压低的乌黑盖面,面对这可怕的箭雨,运粮的士兵有的急了爬到粮车下躲避,有的来不及便将装满了小米的麻袋举在头顶。
一时间,在这箭雨之中,还夹杂了粮袋撕裂后小米散落的雨点。
待箭雨之后,头盔落到一边的徐偏将已是满头的小米,然而此时他已经顾不着这些。
脚下的土地在摇晃,像是往下在沉没。
远处阴沉沉的天地似乎在随之颤抖,最后那路骑兵已经赶到。徐偏将从车下拉起一人,嘶声力竭的大喊:“靠近赘重车!他们冲锋时不敢射箭,快靠近车!”
然而此时赵云带着的队伍已近在咫尺,天策骑兵同徐偏将阵型大乱的运粮队伍撞在了一起。
开端的那一霎是令人战栗的可怕,有天策的军马失足踩落,人马翻倒瞬间被身后的人踩在脚下,也有天策的战马踩着粮草和赘重车毫无阻拦直冲而入。左呼右唤试图聚集起士兵斗志的徐偏将眼瞥到看到一白衣将领连人带马越过辎重车,手中的银色长枪一杠刺入自己胸膛,而后毫不留情离开,冲入阵中左右厮杀。
没有什么比一只初失统帅又手足无措的军队更无助,这些士兵不知道此时听是的号令,即便他们手里拿着兵器,待在相对安全的环阵里,这些人却叫喊着想从辎重车的环阵中爬出去或是躲起来。
待赵云带着三千人从这只队伍穿心而过之后,已有许多士兵倒了下来。
然而赵云这只骑兵离开不久,诸人还来不及喘气,之前那两只羽翼又如同阴云一般飘了回来,那些将头从辎重车下伸出来或是还来不及再次躲避的士兵紧紧发出一声闷哼,来不及抽搐便倒了下去。
一轮箭雨之后,赵云又带着队伍冲回来,将这支队伍彻底冲散冲溃。
环阵早已不复最先的模样,赘重车东一辆西一辆,没了束缚的驴子在战场上四下奔走发出可怜的惨叫声,然而这些驴子对于天策来说是带不走的干粮,不能留给荆州军,但有驴子靠拢必将其捅杀。
有人从环阵中跑出来,可是这些人只能见四面人马若流水团团围转,若非神兵天降不得出。
偏偏这些人没了赘重车作为障碍的防御,赵云他们无需过多在意,一阵急马奔走便将这些人收割。溃散后的运粮队伍不堪一击,一片倒的战事很快便结束,待到战事结束的时候,地上散落了一递的小米,薄薄的冰晶化作雪水混着那些落入泥泞的小米,用不了多久便会发胀无法食用。
看到这地散落在地的小米,赵云可惜道: “浪费了这一地的军粮。”
“这对我等来说可不算浪费,无论劫到多少都算赚了!”郭嘉驾着马悠哉游哉的过来,脸上并无半分胜利后的喜悦,对于郭嘉来说,这样的劫粮当真没半点意思,不过是为了知道谢知非那道奇怪的命令有何用这才自请跟着赵云来截粮。
郭嘉驱着马走到在徐偏将身边停了下来:“这人倒是有些头脑,知道打不过我们连军粮也做了兵器,若是再给他一点时间必会把这些军粮尽数毁去半丝也不留给我们,这样的眼里在刘表手下紧紧是做了个偏将,倒底是埋没了人才。”
就在郭嘉感慨的时候,一名士兵御马过来请命:“赵将军,这些人怎么办?”
在这人之后,是近百人神情惶恐的荆州兵,被赵云这么如耙犁一般的耙来耙去,这只原本四千人的运粮队伍此时不过近百人,地上隐有部分人极力忍痛的呜咽声。
看到这场景,原本精神的郭嘉立刻学着戏志才的模样,闷声咳嗽,顺便递给赵云自己看着办的眼神,驾着马往后退了一步。
赵云无奈,只能拉长脸硬着头皮驱马往前一步,冷静的将一双虎目从诸人面上过。
只见赵云一身白甲,染了血如同雪地上盛开的红梅,显目至极,只是在这近百运粮士兵看来那便是骇人至极。
当下这群人对赵云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赵云一声不吭的驾驭着马缓缓过去,开始绕着这群人转圈。其他天策士兵努力将易于储放携带的粮草往马背上驮,动不了的尽数踩到雪水泥泞地里轻易,侥幸活下来的驴子被尽数补上几刀开膛破肚,若留着这些驴荆州军,当荆州军没吃的时候杀了还可以增一道肉,此时杀了不一会儿必定引来狼群。
这带不走的粮草宁留给野狼也不能留给荆州军!
见这一只运粮队伍的粮草已差不多尽数运上了马背,赵云这才停下马来对着吓得魂不附体的荆州军士默默的背起了郭嘉提供的台词:“尔等是天子之民还是刘表之民?”
赵云一个实诚人何曾做过这样的事,闻起来语气僵硬神情古怪,怎么听都觉得有问题,然而此时这些士兵已吓破了胆,连头也不敢抬的情况下哪儿还会在意这些违和,顺着赵云的话连连道:
“天子之民!天子之民!”
“将军,我等都是大汉的子民,只是服了兵役,不得不运这粮草啊,将军!”
“那刘表逼我的啊将军,我大汉子民如何敢同天子的军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