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议虽然口上说这邹涵,然而一双眼睛却在身前两少年面上挪来挪去。十四岁,也是不小的年纪了,虽不至于成亲,但也可以提上议程,找好人家,订上一门亲事了。
耿议这暧昧的眼神,让燕一直呼吃不消,立刻讨饶:“耿叔我们不说邹哥了,我看周叔叔很早就开始找能医治头疼病的神医,怎么最近我听人说那贴出来的告示上换人了,说是你头疼。耿叔,你难道也开始头疼了,刚才我看到你也开始揉眉心了。”
“我现在当然头疼,若是你们两兔崽子不提这件事,我就不会头疼。”说道这件事,耿议便忍不住咬牙。
周书生贴告示求医也有四五年了,然而来了那么多医生每一个能医好谢知非的麻烦不说,不知情的人也发现周书生似乎并没头疼。总不能让天下人知道教主有头疼病,众人立刻将告示上的内容换了换,变汤不变药,依旧是找治头疼的,只不过这次需要医治的换了个人——中书郎·耿议!
郁闷的耿议放下手,对燕一和燕二说道:“教主是天子,那是能随便昭告天下找神医的么,况且教主虽然不说,我们却知道他并不喜欢我们过多关注他的头疼。你们两个这样关心教主,也不枉费教主心疼你们这么多年。邹……”
耿议说到这里顿住了:连远离朝堂的燕一和燕二都知道这件事,还一直关注着进程,没道理开始参与政务的邹涵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耿议舌心开始发苦。若是邹涵不知道也就罢了,然而邹涵知道,这段时间却半点难受也没有。
耿议忍不住想,如果出事的是邹疾,邹涵可会这般轻松,定然不会的,上一次邹疾生病,邹涵一脸数日精神不好,还日日往邹疾府上跑。只是想到邹疾同他们一样担忧谢知非的病症,一直未曾停歇,四处寻医。
有父如此,其子却……
耿议叹了口气,揉着燕一和燕二的头,满是心酸:“你们两个虽然不是教主亲子,但他一直如亲子待你们。燕法王多年不闻踪迹,想来已遭遇不测,教主膝下无子,你们以后也要像今日这样爱护教主。”
燕一和燕二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耿议为何突然如此难过,但却应了下来。
五月的成王府,邹涵的府址。
竹林深处,一间看似普通的竹屋打开后,门中门。
雕玉压帘额,轻笼虚门,其后是白玉砌成的浴池里,热水腾起阵阵白雾,早该死在牢里的萧mī_mī从水中一丝不挂的起身,对刚进来的邹涵笑道:“邹郎,快过来,一早的时间便走了,这么晚才会来,我帮你揉揉。”
三十二岁的萧mī_mī依旧保持着二十岁的容颜,只是若二十岁的萧mī_mī是一朵盛开的鲜花,那么三十二岁的萧mī_mī便是一朵致命的罂粟花。
十二年前在牢中,见到劳役日日将老鼠赶往自己的牢房,萧mī_mī便知道这是有人想要人为的制造鼠疫让她死于非命,若是她死于鼠疫既可以解了明教教主的气,也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
只可惜的是,这点子虽好,然而这江湖中同明教教主谢知非有仇的人,可当真不少。比如,十二星象。
萧mī_mī拉着邹涵到池子里,看到邹涵眼中对她的痴迷,萧mī_mī又是得意又是失落:还以为谢知非调教出来的孩子能撑得住她几日,没想到两日便败阵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