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密室的媛媛蹲在那里,死死的捂着嘴,闭眼任由泪水滑落:其实她早该发现的,明明姐姐早已表现出来了,总是漫不经心,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总是带着一种愁绪,像是被什么给烦扰……她甚至见到过,姐姐莫名其妙的露出惊吓害怕的神情……
七秀坊中,跟姐姐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便是媛媛。
见媛媛那样,白飞飞哪还不知道谢知非说的是真是假。若是人为的,还能找人报仇,可这是老天的决定,一时连报仇都找不到是谁的白飞飞有些怅然若失,耳边听到谢知非冷冷的语调,从另一个角度说陈年旧事,“当时她初入江湖,并没想过要留下武学传承,只是见不惯这世间阴阳不和,这才立志建了七秀坊……”
听完自己知道的经历,像是去二十年前走了一遭的白飞飞慈爱的看向谢知非:“这些可是姐姐告诉你的。”
不,是自己经历过的!
不然鬼知道这么清楚!
谢知非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只孔雀翎,对白飞飞牛头不对马嘴,就像是强行转移话题一般的说道:“她生前打的了十只孔雀翎,如今有八只已经在我这里,一只在你手中,还剩一只不知在何处。”
“她生前说过若自己死后要葬在这里,我不会让你们带她离开。倘若你们真的想,这东西也算是想念。”
朱七七看着水中的姐姐哭得险些喘不过气,耳边听着白飞飞同谢知非的对话,眼前泪眼模糊之迹,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竟发现谢知非同姐姐的鼻子眉毛似乎有些相像。
这一恍惚的错觉,让朱七七一下清醒,她猛的站起来打量谢知非,眼前的青年也不过是阿飞那么大的年纪,因为一直冷的面容所以容易偏大,说不得这唐门门主比表现出来的还要小:“你……你多大了?啊?”
这话一出口,朱七七也不等谢知非回答,又立刻问道:“不,你父亲是谁。”
父亲就像是另一个禁地,原本谢知非眼中柔和的色彩,在这一瞬间立刻转冷:“没有。”
这天下间,除非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否则都有父母。
若是一个人不认自己的父母,那必定有不为人知个因由,或者是这人根本就没见过。
听到谢知非的话,白飞飞面上一僵硬。不知为何,听到谢知非冷淡语调的白飞飞莫名觉得,姐姐是从她和七七的身上找到灵感,干了同她们一样强人要子的事情出来:“……”
这念头一起,白飞飞越想越可能,毕竟姐姐离开的时候,同朱七七干了那件荒唐事的日子相差不大。如此一来,白飞飞就不好再继续问谢知非的父亲是谁了。
然而此刻的朱七七却没有白飞飞想的那么多,她想要问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能从最想要的开始。
朱七七走过去一把抓住谢知非的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依旧想要谢知非自己说出来:“你母亲呢,你告诉我,你母亲是谁,是不是姐姐?”
谢知非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水下的七秀坊主不言不语:“……”
虽然谢知非没说,但众人已经从他的神态中猜出来七秀坊的坊主正是唐门门主的母亲。
这般一来,许多疑问便能迎刃而解。
正是因为母子的身份,所以谢知非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秘辛;正是因为母子的身份,所以谢知非才会有七秀坊主的尸体;正是因为母子的身份,所以谢知非才在此处建起这密室。
七秀坊主活着的时候,创建了以女子为后盾的七秀坊;待到七秀坊主离开七秀坊云游天下,不知道和谁生了个儿子,等她死后,这儿子自己自成一派,弄了个有‘禁杀令’的唐门。
武林中,行事最为诡异、亦正亦邪的两个门派,追本溯源居然追到同一个人身上——七秀坊主。
这个认知,不但李寻欢和铁传甲是懵的,连唐鸿生等人也是懵的:我们只当自己是江湖独一无二的杀手门派,无盟无友,到头来我们居然同江湖独一无二的女子门派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堪称血缘姐弟。
慕容惜生看向唐鸿生,而唐鸿生也看向对方,都有些尴尬。
之前的那些事,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李寻欢忍不住小声的咳嗽起来:了不得、了不得,唐门虽是新兴,不过已初见雏形。
这两派今日以后必会因这位七秀坊主而联合在一起,从此北有七秀,南有唐门,江湖可就比现在精彩了。
“姐姐,你是不是因为飞飞说过的那些话,害怕我们不喜欢他,怕我们不要他是不是。”
想到那时候她们三人关于飞飞孩子的讨论,朱七七叹了声,小心道:“可是这是你的孩子啊,你的孩子,我们哪会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
眼看着在这么下去,就该讨论到自己为什么要开跑并且多年了无音讯。
谢知非换了张面孔,生硬冰冷:“离别伤人,她不喜欢。你们只当她云游天下不好么,倒让她一番苦心孤诣化作流水。”
一听姐姐不喜欢,二听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朱七七立马把眼泪一抹,吸了吸鼻子,心里悲欢交半,故作冷静的说道:“我手中这枚孔雀翎,被人故意射到三姐夫那里的。你可知道,那拥有孔雀翎的是谁。”
之前谢知非说过七秀坊主生前打了十只孔雀翎,然而这孔雀翎却不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