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柔骂他是疯子。
“不疯魔,不成活。”陈叙阳笑得跟爽朗,他总有一天要跟背叛自己的人说再见,他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做了讨厌的人。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直正确,也许会走弯路,会撒谎,会欺骗,会做很多荒唐的事,但是他回来了,想要回到最初的模样,跟他的炮|友一起向那灰暗的人生开火。
就跟所有精力用完的夜晚一样,白天就会变得懒洋洋。陈叙阳伸着懒腰,不肯起床,伸手一摸,床侧已空,害他以为昨晚一切都是做梦,做了一个甜美的梦,嘴角溢出苦笑。
可恶,他当真了。
“你醒了?”
陈叙阳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看着来人,有几分熟悉,“你是?”他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人,跟某个人对上号。来人西装革履,戴一副无框长方形眼镜,头发梳成中分,刘海很长,够到下眼眶的位置,两侧像是一刀剪成,笔直的没有留鬓角线,也没有刻意的留出耳朵的部分。
“丁克柔。”
陈叙阳讶异非常,他看过丁克柔许多次,在黑暗降临的许多时候,看着他穿牛仔裤,穿夹克衫,穿t恤,从未看过他穿正装,头发也被发蜡抓成很叛逆的形状。
丁克柔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是早餐已经买好了。
陈叙阳从床上爬起来,追上去,问他昨晚的话,是真是假?
丁克柔道:“你要当真,还是当假?”
“真。”
“那不就好了,放开手,别把我的西装弄皱了。”
尽管被嫌弃了,但陈叙阳还是高兴的。两人一起吃完早餐,陈叙阳问他是否需要自己送他上班。
“不用,有人会来接。”
陈叙阳并不气馁,人人都有秘密。“什么时候再见面?”
丁克柔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眼睛一直在看屋子。陈叙阳闭嘴,眼睛看着他,他得承认,丁克柔既漂亮,又英俊,也许人靠衣装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仔细去看,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配上他冷淡的脸,性感的要死。
“这房子,我打算退掉。”
“嗯。”然后呢?“以后我们怎么见面?”
“打我电话,去我家。”
陈叙阳心里欢呼,“我会尽快离婚,把一切办妥,你放心。”
“看你怎么做喽。”丁克柔看陈叙阳的眼神,没有温度,只是撇过去,看一眼,他不要再听那些漂亮话,他要实际行动,不光是女人长了一双喜欢听好听话的耳朵,男人有时候也是,他不要幼稚上当。两人吃了早餐上班,吻别。陈叙阳被嫌弃嘴巴太油,而且咧嘴笑的时候,特别难看。
陈叙阳的表情像吃了一坨翔,“我下次注意。”
“嗯。”
陈叙阳开车离开的时候,从车镜上看见丁克柔还站在门口目送,顿时依依不舍,干涸的心中,如同久遇甘霖,滋味甜美。
而陈家的新房,也有一场早餐在等着秦深。她一早起来就在厨房忙活,今天要多做几人份。陆夫人就像大多数上了年纪的人一样,觉少,一早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杂志在消遣时间,五点一到,就听见楼梯那里传来脚步声,看见秦深下楼,进厨房,烧白开水端上楼去,下楼后,看着她在,吓了一跳。
“丈母娘早。”
“早。”陆夫人自认为昨晚敷面膜了,皮肤水润,秦深看她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这么早起来,怎么不多睡会儿。”年轻人就该一直腻歪在床上,早上的时候来一场激 情,到七八点的时候吃现成的早餐,九点的时候上班,秦深早的过分,不被她赞赏,反而批评不体贴。“静染起了?”
“起了。”
“这么早干嘛起?”
“做运动。”
陆夫人有点胡思乱想,秦深已去厨房,她想着今天多做点儿。刚到六点半,陆静渲穿戴整齐下楼,跟秦深、亲妈三人共享早餐。往常这个时候,两人吃饭会说点八卦,笑话之类的,可是陆夫人在场,表情还那么严肃,她们乖乖闭嘴。
一顿早餐吃下来,堪比跑了三千米,大汗淋漓。
到上班时间,两人分手,往常也许会来个小小的吻别,可是眼睛看见陆夫人一直在注意她们,秦深道:“我上班了。”
“路上小心。”陆静渲自己开车去。
两人一走,陆夫人直呼没意思,她在这里,总觉得多余,两人都防备她,不给她看笑话的机会。让众人收拾完东西,她还是没走,心里想着过不多久,陈夫人会到新房来‘表示表示’,她等着奚落那个臭女人。
坐在车上的陈夫人痛打了几个喷嚏,哪个人会在心里骂她,她心中有数,一到别墅,门卫开始实行阻拦政策,被陈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副管家也跟着被连累。
陈夫人一进门,就看见她今生对头陆夫人正叠着二郎腿,好像坐在那里,专等着她似的,旁边满满都是陆家人。陈夫人心里鄙夷,脸上却笑得跟两人是亲姐妹似的。
“原来是亲家母。”
陆夫人面笑心不笑,“原来是亲家,来得可真早,吃过早饭没?”
“比不上你。”
“也是,我昨晚就到了。毕竟女儿怀孕,做妈的总是比外人要心疼的多。”
副管家看两人的架势,好像还要吵上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和睦相处的两人,就是一副看彼此不顺眼的样儿。他深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退退退,先退到角落里再说,先把自己隐藏起来。
“静染毕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