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荼……”安岩疲倦的看着他,但眼里的坚定一览无余,“我想亲手杀了他。”想到龙傲天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他的眼眶渐渐红润,手里又有了些力气。
神荼轻皱着眉,“他是巫师。”
“我知道。”他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神荼,在寂静的威压感下一步一步走向龙傲天所在的位置,步履瞒珊却依旧要倔强的坚持,眼里闪烁的光芒,使那本就夺目的眸子更加熠熠生辉。
最后一题,将由他亲自完成。
世界上总有愚笨的人,明知前方是悬崖,可依然毫不退缩,也正如这样的安岩,是他想拥有的,那一刻,有很多很多狂倾而来的力量被注入神荼的心脏。
它们被融合成一种东西,叫□□情。
“殿下。”
安岩应声回头,神荼手中的利刃朝他抛过去,他接下那把武器,突然笑了,如同多年前在河滩边,对醒来的自己展露那个微笑一样,那时产生的悸动,现在更为强烈。
“它叫惊蛰。”他看着安岩手里的剑,紧抿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惊蛰?”安岩仿佛觉得手中剑要活过来似的,引领他上前杀敌,龙傲天已经直直向这里冲过来,剑光相撞,可以看见龙傲天嗜血的眼神,安岩侧身闪避,仅仅这一个小动作,身上的伤就好像要裂开似的,以自己现在的体力,一点胜算也没有。
已经听到剑切过来的风声,他反射性的闭上眼。
没有感觉到预期的疼痛,安岩睁开眼,神荼钳制住龙傲天要挥过来的手臂,对他使了个眼色,安岩了然的点点头。
横挥出一剑,砍下了龙傲天的头颅。
他闭上眼睛,冷汗和鲜血早就浸透了衣服,“神荼,谢谢你。”
疲惫的身躯越来越沉重,体力几乎告罄,一股血腥的气息从胸腔涌到咙头,安岩喷了一口血起来,他像一个木桩,直挺挺地一头栽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晕眩中,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吻
等他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三天,全城都在讨lùn_gōng主的婚事。是的,被解除法咒的看守人看到神荼抱着昏迷过去的安岩从王宫的地下囚牢里出来时吃惊极了,上报到国王那里,国王才知道安岩完成了女儿出的三道题,按照往年规矩,瑞秋要嫁给安岩,王宫里乱成一锅粥,都忙着张罗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
娶到公主一直是自己想要的,他喜欢瑞秋,本应该兴奋的睡不着的安岩现在在旅馆的房间里静静的坐着,神荼坐在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龙傲天的脑袋被黑布裹着放在中央,气氛简直僵硬到了极点。
神荼眼睛里的光像细巧的针一样打在他的身上,安岩垂着头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
他努力尝试着让自己表现出能娶到公主的那种喜悦心情,却失败了,他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也不想在神荼面前伪装。
只要拿走桌子上那颗头颅交给国王,一切就如他所梦,但现在他变得有气无力,心里像有一股被堵住似的难受劲儿。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神荼僵硬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可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安岩抬起头,神荼幽深的蓝眸被蜡烛映照着只剩一层浅浅的光,那些眼底的情绪被完全隐藏起来,看不真切。
是因为神荼,他才会变成这样,可为什么偏偏是神荼呢?
冗繁的思绪让他无法好好冷静,安岩真的觉得,再不找个借口回避一下,自己会当着神荼抓狂,他突然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一向淡漠的瞳孔因一句话深深缩了起来,仿佛将要失去的恐慌卷席而来,淹没了他平静的表情,神荼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开合道,“殿下。”
“嗯?怎么了神……”安岩还未说出的话被硬生生堵回了嘴里。
神荼比安岩更早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他和安岩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持着纯粹的关系,而这种平衡因为这个吻而轰然倒塌,yù_wàng也冲溃了理智的提防。
突然被人抄住腰,神荼迎面而上,扣住他的后脑吻住唇瓣,撬开牙关一扫里面的空气,猛地扯入怀里的安岩全身都僵住了一瞬,惊诧的瞪大眼睛对着神荼暗沉的瞳仁,心跳的厉害。
“安岩……”神荼搂紧了他的腰肢,缓缓抚摸着腰间的软肉,带着强烈的霸占欲舔咬着唇瓣,攻城掠池的扫荡着口腔,把安岩摁在门上,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把他禁锢在怀里,舔吻顺着下移直到停在侧颈部,轻嗅着对方的气息,睫毛微拢住眼里的色彩,他知道这样做产生的后果,可他忍不住,也不想轻易离开怀里人的温度。
神荼把下巴磕在安岩头顶上,把他箍的更紧了些。
安岩的脸像被火烧了般滚烫,“神荼,你……”神荼一动不动,姿态虔诚,像是怕惊动了他。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安岩。”直到现在,他才敢叫出他的名字,心始终都吊在喉咙口,“原谅我这么做。”虽然他并不期望能得到原宥。
安岩感受着紧贴自己的温热胸口,心里那些令他烦躁的情绪,终于像退潮一半,获得平息。原来,在他砍下龙傲天的头颅之后,那个温暖的怀抱不是梦,“笨蛋神荼。”他将脑袋埋进神荼怀里,他反射弧慢,没想到神荼会喜欢自己。
“安岩?”神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