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什么事儿,营长,我现在有事儿找您,演习的事儿,您不让我去也罢了,我们排长您为什么也———
沈一星,你打住啊,演习的事儿一会儿再说,人袁队是来跟你算旧账的。
旧账?沈一星莫名。
高城虽然有些恼火,但说到这旧账,纯粹是一幸灾乐祸的态度,眼神一收,那意思是不管了。
袁朗那笑容越发地诡魅了,塌着肩膀站起来,笑道:小同学,跑得够快的呀。
这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沈一星愣了半分钟,忽而爽朗而笑了,足足笑了大半分钟,才没大没小地回答:首长,您应该知道啊,我要不跑快点,我不被林教授烦死啊。
那这儿呢,呆这儿就不烦?
嘿,嘿,怎么说话呢,我这儿怎么烦了?高城听这话不乐意了,立马开火。
袁朗一摆手,没空跟老虎斗嘴,继续说:觉着这儿特好玩吧,有没有兴趣上我那儿玩玩?
听完这话,沈一星可醒过味儿来了,收起笑容就反问:首长,搞了半天我和我们排长去不了演习就是因为您呀?
这下袁朗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去理工大学要人,铁路回来简直想杀人的表情了,这孬兵简直就是许三多和吴哲的结合体。
高城看不下去了,摔出一页红头文件,笑道:那演习名单我都说暂定,暂定啊,沈一星啊,今天袁队来,就是征求你和成才意见………
不是,营长,我说的是演习的事儿,这还需要征求意见吗?
袁朗这下知道铁路为什么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了,这孬兵,还真有点死老a装大尾巴狼的味儿,转移话题功夫一流啊。
这下,烂人队长只好拉下脸来,正儿八经地开始通报命令:原本吧,南瓜训练已经开始一个月,我们也不可能再增加人选,可是没办法,谁让我们欠人家陆航的情,b师的选拔结果,后两名全送给陆航特种大队了,所以,今儿来,就是想征求你和成才两人的意见,愿意上我们那儿试试吗?
上你们那儿,干什么呀,我和成才要参加演习,营长———
得了,得了,我说你个孬兵,下午跑了十公里脑子秀逗了,跟我这儿装吧,滚出去,把成才叫进来,去不去死老a自个儿想去,想好了明天跟我这儿汇报啊,快滚。
☆、(一百零四)神来一枪
(一百零四)神来一枪
营长……沈一星还要死缠烂打,高城一个矿泉水瓶顺势要飞过去,沈同学忙闪身逃跑了。
袁朗还想说什么,被高城这个动作打断了,也没了说话的兴致,懒洋洋地戴上墨镜,抬脚就要走,高城却不满意了,问:你就不问问成才,怎么说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高营长,你就这么小看你这个兵?
那,那不是小不小看的问题,你,你这纯粹是态度问题。目送袁朗的背影出门,高城虽然得意,却忍不住喊道。
袁朗的话,却意味深长,如果高城愿意的话,可以理解为,这死老a烂人队长,终于肯间接性,侧面性地肯定成才了,不容易呀。
可是,明明是奉命来要人的,却不肯和这个两进两出死老a的兵说上一句话,这可太不近人情了吧。
看袁朗出去了,高营长还故意喊了一句———我这保送上军校的推荐表都写好了,你就这么肯定人成才非去你那一亩三分地?
这话的震撼效果与戴着墨镜、全副武装的袁朗突然出现在成才面前一样,除了敬礼,已经忘了做出其他任何反应。
狐狸却叫住沈一星,摸着结疤的耳朵说:战场上从来没有运气一说,我相信这一枪的实际意义要大于它的偶然意义,我希望能亲身验证这种意义,你说呢,沈一星同学?
烂人的话让一屋子的人顿时恍然惊悟,沈一星则更是没想到袁朗这样将他的军,当即煞白了脸色,拔正军姿,一言不发。
袁朗亲密地拍了一下沈的肩膀,随即戴上帽子,对高城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他是搭便车来的,人家还等着呢,他可不想在师侦营多露面而招来无妄之灾。
演习的事儿老五王建刚会跟你接洽,到时候你那宝贝兵许三多和吴哲也会来协助,这总满意了吧。
关门的声音消失后,便是暴风雨前的沉寂,然后———
沈一星,你,你倒是给老子说清楚,什,什么一枪,摸到狐狸耳朵那一枪,是你放的,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真话?
高城那大嗓门果然爆炸了,钟波忙拉着怒火冲天的高营长,深怕他那拳脚没轻没重地往那红牌兵身上招呼。
一面忙把办公室里的人都请了出去,包括成才,这才转回身来当劝客,可刚推门进去,就傻了眼,高城把沈一星按在椅子上,正点烟呢。
老高,我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钟波是真搞不懂了。
成才走了吗?
搞了半天你这是?
沈一星眨了眨眼睛,忙解释:营长这是帮我解围呢,谢谢营长。
你们这———钟波是没语言了,想不到高城也被死老a影响了,喜欢搞恶作剧,居然还配合沈一星这小子演双簧。
教导员同志只好摇摇头,道:我是看不懂你们这出戏了,行了,你们谈,我不掺和。
于是,那被袁朗无意吐露的惊世一枪完全奠定了沈一星在高老七心目中牢不可破的地位,随之而来的这场密谋也成为了决定成才命运的关键。
可无论世事怎样变化,高城始终不曾吐露这场密谋的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