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成才身上,两个人走了挺长的一段路,终于在一个山丘上坐下来。
高城靠在成才肩上,一个劲儿地说着醉话,成才什么也没听懂,空气变得湿润起来,让人感觉特别清旷,一切都在无声地生长,包括空气中的宁馨。
成……成才……你不知道,他死老a……真是……看着就让人来气,所以,这回,这回……王叔也站在你这边,非要让他们来求我,我……我……我才放人……放人……
连长,您胡说什么啊?
成才笑了,轻轻拍打高城的背,让他能舒服点。
作者有话要说: 伍六一的宁折不弯是单纯的刚强,与成才的坚强不同。
☆、(三十三)诺言b
(三十三)诺言b
连长的醉话,让他忍不住莞尔,连长跟死老a是死对头,连喝醉了都不忘记骂人,真是好笑。
我,我没说醉话啊,成才,你,你还不知道吧,你这回参加那什么破比赛得了头名,是立了功的,是几等功来着,让我想想?
高城确实有点喝高了,成才可从没见过老连长这样,心想回头跟三多说说高老七的醉态,让他也乐乐。
哦,是一等功,要,要不是师里要开这个训练营,早把你调走了,他死老a来几次了,都让王叔给挡回去了,让那只狐狸也尝尝被人a的滋味。
连长,您醉了。
没,我没醉啊,你别以为我醉了就跟我扯淡,成才,你,你老实跟我招了,你到底想去哪儿,还,还回他死老a?
高城没醉的时候话就多,醉了话就更多,成才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只好文不对题地答:连长,什么一等功,我什么功也没有,都是三多,要不是他在丛林里杀出条血路,我们根本就不能活着回来,您也再见不到我这孬兵了。
你真以为我醉了,我告诉你啊,成才,你别以为你暧昧你就不看前面了,路还得走下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死狐狸都告诉我了,你,你在那鬼地方故意开枪引来追兵,还,还学什么狼牙山五壮士跳——跳什么悬崖,你以为你就是英雄了,我说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高城还真是习惯性地开骂了,成才也早习惯性地听着,心里却没原由地翻滚起来,骂道:袁朗这个烂人,跟连长说这些干嘛?这不是给我找骂吗?
骂是这么骂着,可不知为什么,一种酸楚的味道却翻涌上来!让他还在徘徊的心突然有了终点———
连长,您别说了,我决定了,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是想去老a。
一句如定海神针一般坚定的话,让高城彻底清醒了,回头忽然严肃问:真决定了?如果师里推荐你考军校呢?又或者直接提干呢?你不觉得,这些路,都比死老a更能让你走得更远?
连长,三多曾说,老a是个让人简单的地方,大家在一起,什么都不想,只是常相守在一起,经受一个又一个的考验!第一次去,我觉得我适合那儿,可队长觉得我不适合,他是对的;第二次去,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队长没说我是否适合,三多说我适合,我觉得我是对的;可现在,我终于知道,我终究还是渴望战斗,渴望颠峰对决,老a适合我,至少是现在适合,我不知道将来,我是步兵,也许,将来,我还是适合普通步兵连队的,但,此时此地,只要我还有机会,我想,我最渴望的,还是老a。
高城已经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兵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许三多对成才,始终是不离不弃,一直视做最好的朋友,因为,成才身上的闪光点,许三多早就看到了。
高城心里对许木木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念叨着:今儿,你看兵的眼光确实毒啊,许三多,真还就是兵王中的兵王。
可为了以防万一,高城还是跟成才打预防针:我话还是说前头,成才,他死老a的考核你如果出了意外,我告诉你——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完全服从连长命令!
成才一个标准的军礼,向老连长许下了诺言!
高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下了!其实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内心的脆弱,才这样婆婆妈妈,他再也不能忍受一次穿甲弹的打击了!
成才知道六一当初拒绝高城的事,他想让老连长放心,高城为了他的这些孬兵,早就操碎了心。
长河渐落晓星沉,成才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那杆陪伴他艰难岁月的八一杠,望着窗外冷涔涔的天际,沉沉地睡过去了。老七连的兄弟们闹了大半夜,最后倒下了一大半,等没倒下的把战场收拾干净,已经是深夜了。
本以为自己一定会睡不着,可连成才自己都没想到,他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梦里,他还在钢七连七班,那挥洒汗水与青春的地方,一直都不曾远离。
曾有闻,人类的梦境是个多重空间,有些人的梦空间发生了重叠,所以,就会有入梦现象的发生。
人的心,就是一层一层的多重空间,当人的心灵静谧若水时,空间就会层层展开,当心灵翻腾煎熬时,空间无法被打开,人也就无法入梦了。
☆、(三十四)三多的电话
(三十四)三多的电话
而如果,人自己给自己的心灵空间装上了一把锁,那么,他就等于把自己的灵魂藏了起来,给自己的心灵戴上了一个精致的面具,可无论这个面具怎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