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规矩。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看出来,可他不知道其他宫人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装聋作哑。
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他若道破此事,万一其他人皆不知晓,那他成了没事找事;
若装作不知,万一过些天事情传开,萧公子就要大祸临头。到时,太子殿下得伤心死。
真真是为难死个人。
“啪”,五福用力扇起自己嘴巴,“叫你看出来,叫你多心,叫你长了一对狗眼……”
扇到第三下,忽然瞟见前头有动静。一对侍卫手持长.枪朝这边过来,步履整齐,看衣着是东华门的。
哎哟,五福重重拍了下脑门,糟糕。
萧公子今日肯定从东华门进的宫,他带了利器,东华门的侍卫却放行,一样犯了死罪。
事情掩不住了。
五福撩起下摆,撒开腿往殿内跑。萧英正手执调羹,舀着汤水往嘴里送。
五福扑通一声,膝盖砸到坚硬地砖上。“出事了,出事了。”
萧英老神在在:“五福你去哪了?六喜他们都吃饭去了。”
哎哟喂,他哪有心情吃饭啊?谁叫他比别人多看了几个字,多晓得几条宫规,真是知道越多死的越惨。
“太子爷,萧大爷,小的不得不说了。”五福鼻涕眼泪横流,“萧大爷带了利器进荣华宫,按律当斩。”
秦壁一个不防,未咽下的汤水全呛进气管,咳咳不停。
萧英眼珠一顿,瞬间悟了。是,他挂的名头是御前侍卫,按律绝不可带武器进荣华宫。
“有这条规矩吗?五福,你从哪看来的?”秦壁咳得凄惨,一张脸涨得通红。
“回太子爷,真有这条规矩,小人在来荣华宫前是在藏书馆收拾典籍的。”
“是有这条规矩。”萧英坐在原处,神色肃然。
房间登时静到让人发慌。
偏偏,门外又传来大宫女的禀报:“殿下,东华门侍卫长来了,说,说要抓捕萧公子。”
“那怎么办?”秦壁六神无主,“英哥儿,我真不知还有这条规矩。”
他急得在桌案前来回踱步:“我去找父皇,父皇特许你保护我,带兵器进来就不算什么了。”
萧英凝眉不语。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皇上即便想保他,也无从保起。荣华宫名义上仍属后宫,若是饶了他,整个后宫安全就被撕开一条口子。
沉默约有一炷香,外头宫女急声催促道:“殿下,靖王爷也赶来了。说让殿下交出萧少爷。”
靖王?五皇兄来干什么?秦壁求助般看向萧英。
“靖王爷如今协理礼部,监管宫廷各项礼仪法度,我犯了宫规,又是国公府世子,此事在他职责范围。”萧英面上不显,然而桌案下握着的拳头,昭示出心底不安。
听他如此说,秦壁眼神都直了。这不是件小事吗?怎么还会惊动礼部?
“我们去找阿软,阿软肯定能想出法子。”他急中生出歪智。
萧英不禁揶揄一笑,壁哥儿这是狗急跳墙,但是,真的很好笑。
“你还笑,都火烧眉毛了?”
“好好,我不笑了。阿软也许有法子,可你也说火烧眉毛了,阿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那你说怎么办?”秦壁扬声质问。
难怪阿软说她喜欢聪明人,若是他聪明一点,此时定能想出法子来。
他眼神在屋里左顾右盼,随意盯住个宫人便问:“你可有主意?”
宫人可怜兮兮摇头。
“你有吗?”秦壁又看向另一侧。
这时,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玉兰跨进门槛,见屋里气氛不对,遂问道:“这是怎么了?娘娘让我过来瞧瞧,殿下可用过中饭了。”
秦壁立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迎过去:“玉兰姐姐,英哥儿今日教我射箭,带了军中制的箭簇。五福说那是利器,五皇兄现在守在外头,要捉拿英哥儿。这可怎么好?”
玉兰蹙眉道:“我出去瞧瞧。”
行至殿外,只见长阶下站了两队士兵,以靖王和东华门侍卫长为首。
侍卫长看见玉兰,高声喊道:“末将求见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有人触犯宫中禁令,携带利器进后宫,末将特来缉拿。半个时辰内若还不见犯人出来,就请恕末将冒犯了。”
玉兰见着这阵势,疾步折回屋。“这事咱们都做不了主,得报告娘娘。”
说着往后殿去了。
秦壁见救命稻草来了又走,不由在屋里捶胸顿足:“你们快点想法子啊。”
一不小心,瞥见五官挤在一处的五福,嘴唇欲张不张。吼道:“有话快说,磨叽什么?”
五福顿时跪到地上:“殿下,小的有个法子,就不知管不管用。”
“别废话,说。”秦壁急得想揍他。
“小的在藏书馆看过太.祖本纪,里头提到一件不知真假的事,说太.祖和萧家先祖早年歃血结义,后来大景建都之后,萧家先祖出入宫廷都是腰挎宝剑。不止前朝,就是进后宫,他也可携带兵器。”五福缩着脑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到后头几乎消了声。
萧英瞄了秦壁一眼。想再问两句,又想到五福也是从书里看到,只怕问他也是白搭。
“就这样,反正书里写着的,那我也效法太.祖,和英哥儿歃血结义。”秦壁本就不惯动脑子,听见有个主意,便说风就是雨。“取两碗酒水来,我跟英哥儿就在这结拜。若是一会父皇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