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放心,孩儿知事了。我只是觉得萧姑娘有趣罢了,可没想那么多。”
英王点了下头,表示赞许。
秦韫小声嘀咕:“再说了,孩儿没那么想不开。做皇上有什么好,批不完的折子,议不完的国事。做什么不好,非得做皇上?”
眼皮都翻了起来。
“哈哈”,英王忍不住大笑,果然是他的种,有气魄。他得此佳儿,倒真可以争一争。
登时,颓唐散尽。
“既然是你自己的心意,那就用心挑,父王替你掏银子。”英王轻拍两下秦韫肩膀。“你要真喜欢萧姑娘,父王也愿意替你求亲。”
秦韫摸了两下头发:“萧姑娘才十岁,父王也忒心急了。况且,娶妻是大事,儿子可不能糊涂,免得跟父王一样,不想搭理母亲,还天天躲在庙里。”
说完便跑,气得英王只能憋着火。
提到英王妃,英王满肚子苦水冒泡。是,娶妻是大事,得慎重再慎重。当年他雄心万丈,便挑了个厉害王妃;如今,他疲惫了,却骑虎难下。
唉,自己种果自己吃。英王换了身衣裳,依旧返回大清寺。
***
“来一杯”茶楼。
一身粗布衣裳的萧纬站在窗边,听着大风将“来一杯”三字店招吹得扑扑作响。她如今已是这家茶楼的主人。
当了一套首饰,得了五千两,其中三千两用来盘下这间茶楼,和隔壁的粮行。除了背后东主,账房、小二等人手一律不变。两家店子二楼已经打通,只不过打通的门处,放了一张柜子,可通行。外人无从知晓。
茶楼用来收集消息,粮行用来了解市场,都是有助于未来大计的。上一世这个时候,她还成天只顾着和秦壁骑马玩乐,这一世,她已开始培养得用的手下。
萧纬觉得自己没白活那些年。
不过,新锅新灶,总是难得烧起火,人手也才六七个。未来的路还很长,尤其,想调.教出一个既能干、又懂得主子心意的属下,更是难上加难。
每当秋棠问三问四时,她难免遗憾,上辈子对她最忠诚的禁卫军头领安怀,安将军,不能早点出生。外头的事,还是男人用起来顺手。
可惜,安怀得十多年后才出生。
“小姐,您该回去了。”秋棠见天色已晚,催促道。
“这就回。”萧纬看了看天,确实该回了。
忽然,一匹快马风风火火从西城门冲出,扬起浓厚飞尘。马上的人趴着身子,像是十万火急的军中信使。
萧纬买下“来一杯”就是因为视野好。探出头瞧了瞧,那人穿着罗布常服,不是军中的。她立即对阿赫招了招手。
“你看看,这人认识吗?”
阿赫走到床边眯眼看了半天,只见那匹马肆意在街道上飞驰,幸亏此刻路上无人,不然非得撞倒一堆摊子。
正忍不住替路人揪心,那骑马之人忽地勒住缰绳。随着马儿前蹄跃起,那人的五官也赫然露出。
“咦……”阿赫惊叹出声,“回春堂的少东家,陶三少,是往咱们这来的。”
回春堂?
萧纬略略蹙眉,“去问问,隔壁有客人吗?”
阿赫应声而出,跟着飞转而回:“有,回春堂的方大掌柜,一个人,刚来一会。”
“收拾收拾,从粮行走。”
☆、十万银
萧纬今日出来,是为了听属下禀报搜来的信息,她和秋棠秋葵都乔装成农家打扮,不便被外人瞧见。
正收拾着,茶楼掌事走进来:“东家,客人说要换到这间包房。”
“客人知道这间有人?”
“不知道,他就问还有没有其他包房,看样子是要谈些事。”
萧纬点头:“我这就走。”
一行人从柜子里钻了出去,房间顿时恢复成原状,只除了敞开的窗子留着透气。
没过片刻,两位客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回春堂大掌柜,留着把山羊胡,细缝一样的小眼睛冒着精光;一个是灰头土脸的陶三少。看陶三少这副狼狈样,半点不复在潼城药铺的熠熠光彩。
两人方落座一会,小二进屋上了一壶茶。
“退下。”
身穿绸布长衫的山羊胡交代完,皱眉瞧着陶三:“怎的弄成这副模样?三少爷,我是偷偷出来的,一会回家,您如何给老爷交待,您想好了吗?”
陶三少一脸灰败,自己斟了一杯茶,仰面饮尽。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用掉十万两银?”
躲在柜子后的阿赫听得一惊。
山羊胡很是想不通。整个回春堂都知晓,三少爷是陶家最好的接班人,因为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对药材没兴趣。可如今,三少爷捅出个天大篓子,丢了十万银不说,还死了九个人。
那就得掏九份安家费。这可真是……
陶三少依旧沉默。
“三少,您说话啊。到底在潼城发生什么事了,您这又丢银子,又丢人命?”山羊胡担忧地看着陶三,“回来还如此落魄。”
九条人命,他也不想,原本只是想抓回那个姑娘,是他自大了。
陶三站起身,走到门外四下瞅了瞅,敲敲墙壁,进房又关上窗子,神色肃然。
方大掌柜被他这番做派弄得小心肝砰砰跳。他压低嗓门:“这地方很少人来。”
陶三这才从腰间抖索索摸出香囊,屏息挤出里头的金丹,隔着布料将丹丸捏在手中。
“方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