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随手嘛。”陆小凤连忙收敛了动作,乖乖系好,后退几步,摸胡子——就仗着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就这般吊着我,好你个花满楼,以后定要叫你知道我这只凤凰的厉害!
“走吧。”花满楼扇子收回袖中,伸手摸了摸脸上黑布,果然手法很好,系得不松不紧的。陆爷看不见的润泽双唇边,噙起一抹发自肺腑的笑意,皎皎明熠,若是被月亮看见,都要羞愧不如。
陆小凤答应一句,两个人沿着旁边的山道,避开还亮着篝火的那些帐篷,一路往最里面去,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些青砂后人的头头,应该也在此处。
此时正是深夜,众人入眠,倒也顺利,偶尔碰见几个出来起夜的人,果然都穿着士兵的服饰,陆小凤拉着花满楼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自己从旁边看不过,一枚石子打到刚刚被起夜的人掀开的帘子上,压住了帐篷帘子的一角,里面的情况隐隐约约透露出来,陆小凤往里一看,一个帐篷住两人,这里估计有上千顶,也就是两千人——乖乖,这么多人究竟是如何在这么一座山里藏下的,而且离唐门还不远,现在如果说唐无庸不知道青砂兵的事,陆小凤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果然,他和花满楼又穿过了最后的几排帐篷,发现已经到了山谷的尽头,再往上又是一座高耸的山峰,花满楼侧耳一听:“陆兄,附近有人在说话。”
陆小凤也听到了,不止听到了说话声,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往花满楼身边凑了凑,悄声道:“喂,你有没有听到琴声?”
花满楼摇头。
擦,爷什么时候具备这项能力了,连花满楼的耳朵听不到的自己都听到了,简直诡异。
事有反常即为妖,陆小凤知道他接二连三能听到这种神秘的琴声一定有古怪,但眼下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说话声正在离他们越来越近。
两个人屏住气息,没一会儿两个穿着士兵衣服的人经过,正打着哈欠聊什么。
“是蜀中方言。”陆小凤怕花满楼听不懂,凑过去咬耳朵。
花满楼没说话,只是僵着身子往旁边移了移。
陆小凤没察觉出来,只顾着跟他说那两人说了什么,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青虬大人来了什么客人,要他们现在起来招待。
青虬大人?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而且带着个青字,应该就是什么青砂将军的后人,这里的人,应该都是被他煽动起来的。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会有什么客人到这鬼地方来?
那两个小没脑袋的没多会儿就走远了,陆小凤看着他们到一块山壁前停下,然后就不见了身影,知道他们是进去了,便转头问花满楼:“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话说了一半,他心头一突突,看着眼前某人好看到不行的侧脸上挂着一只红耳朵,嘴巴张了张:“花满楼,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你看错了,我们进去吧。”花七少生平第一次自欺欺人,起身就走。
陆爷绿着眼睛伸长了手抓人,只抓到一缕柔顺的长发,眼睁睁看着人走掉,忍不住捶胸顿足——可惜,太可惜了,你这只蠢凤凰,还问什么问,直接扑过去不就行了?!蠢死你算了!
走到刚刚那两个人进去的石壁前,陆小凤摸了摸找到机关,按着墙问身边还微红着耳朵尖儿的人:“怎么样,要不要进去,里头说不定有暗卫。”
花满楼也趴在墙上听了听,摇头——没人。
陆小凤不甘:“真的要进?”还是回去吧,再不回去天就亮了,今天晚上本该是个有纪念意义的重大时刻,怎么能用来查案子?尤其刚刚见过红焖的小耳朵,他现在可是饿得很,完全没心思进去找什么青虬红虬的。
花满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进,进还不行吗?陆爷被他看得心虚,只好按下去——肿么感觉以后在家里注定没地位?真是愧对暗卫们的期待了。
石壁打开,并没有想象中的守卫,空无一人的一条四五米的甬道,两边墙上凿出的小洞里,竟然放着两排小个儿的夜明珠,陆小凤看得咋舌——既然这青虬啥的这么有钱,做什么还要走造反这条遗臭万年的路?
不过两人显然没有掉以轻心,所谓狡兔三窟,如果青虬就是这一系列案子的始作俑者,他住的地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人进来。
果然,陆小凤凑过去一颗夜明珠那儿看了看,磨得十分光滑的凹槽里,圆润的珠子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他左手轻轻拿了一下珠子,不出意外地听到了微微的机关启动声,也就是陆爷的灵犀一指疾如迅风,右手食指出手如电,他按住了空着的凹槽,机关声骤然停止。
“想必任何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就算不是利欲熏心之辈,这么珍稀的珠子,也会拿起来看一眼,也就是我有这灵犀一指傍身,否则咱俩今天可要栽在这里了。”把手中的珠子又放回原处,陆爷揉了揉自己的宝贝指头,回头冲花满楼道——听方才机关启动的声音,必定是密不透风的大机关,在这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