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目前唯一的问题在于，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罗根的那些记忆片段中，甚至不曾存在过的儿子，让托尼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维尼，你有没有想过，长大以后打算做什么？”

托尼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地口气试探地问，听起来就像是……仅仅是偶然间想到后，那么随口的一提。

“长大以后？”

维尼确实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自打认爹后，就没再考虑这个问题。

金钱腐蚀人心。

曾经那么勤劳努力的小少年，在托尼每天财大气粗地‘要什么，爸爸给你买’中，也慢慢地堕落了……他那双酷似托尼的大眼睛里快速地闪过一抹迷茫，显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再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了。

“我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说，想当超模？”

托尼回忆着提醒问。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维尼就悲从中来。

他痛苦地抬起头，认真地问：“托尼，当年，你发现自己不再长个子后，到底是怎么缓解情绪的？”

托尼不怎么在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思索地摸起了下巴上的小胡子。

半响，他才慢慢地回答说：”上帝把我塑造的太完美，以至于必须拿走一样不太重要的东西，从而避免让别人一见到我就自惭形秽？”

“……”维尼对此无话可说。

在发现没办法用婉转的话语，来表述自己当不成模特的痛苦心情后……

他只好直白一点儿的说：“我改志向了。”

“哦，那你改成什么了？是喜欢的吗？”

托尼继续追问。

“暂时没有特别想做的。”维尼回答。

然后，他又竖起一根手指头，熊心壮志地补充了一句：“但我可以先给自己确立一个小目标。”

托尼半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