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荣知道再强行撵人就是自己无理,冷哼道:“你想坐就坐呗,别挨着我就行。”
赵霁酸溜溜讽刺:“谁稀罕挨着你啊。”,同时盯紧他的筷子,看他准备往哪盘菜里下筷,便抢先将筷子伸进去乱搅,不一会儿每盘菜都被他染指了。
商荣见他存心做怪,又欲发作,赵霁振振有词道:“这些饭菜是供我们两个人吃的,我为什么不能夹?”
商荣怒道:“你要夹便好好夹,每盘都搅得脏兮兮乱糟糟的是什么道理!?”
“哼,小爷我吃饭就这德行。”
“叫花子也没你邋遢!”
“看不惯你别吃!”
赵霁跟他拼着嗓门对骂,口水一直溅到他脸上,商荣怒极反笑,指着桌上的饭菜放话:“你要抢便都给你吃,敢剩一口,还是那句话,我立马凿开你的脑袋往里灌!”
赵霁一半较劲一半悚惧,勉力猛吃,到底是年纪小,没那么大肚量,吃到三分之二便嗓眼决堤,吐了个天翻地覆。夜里更害起饮食痧,浑身烫如火炭,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踏实,半夜口渴难忍,不住地呻吟,过了一会儿,有人端来一碗温热的汤药扶着他的头颈灌进嘴里,入口清凉,止渴生津,片刻后烦躁渐止,胃肠也不那么难受了。
他往常生病都是费初蕊精心照料,此时忘记身在客中,还当庶母就在身旁,迷迷糊糊喊了声:“姨娘”
却听一个朗润的少年音低骂:“呸,谁是你姨娘!”
赵霁惺忪一望,烛影摇红,照着一张桃花似的面庞,认得是商荣,有气无力道:“小混混,是你呀。”
“臭小子,生病还骂人!”
商荣狠狠一摔手,赵霁脑袋磕在床沿上,又一阵干呕。商荣怕他把刚下肚的药吐出来,只得重新搂住他的颈项,扶他坐起,另一只手搁在他胸前上下抚揉,帮他顺气。小时候生病了,师父总这么照顾他,所以他知道这样做能使病人好受些。
赵霁刚刚还疾首蹙额地恨他,想说几句狠话泄愤,忽然瞥见他安静详和的面容在柔和烛照下莹莹放光,好一似观音驾前的龙女像,美不可言,这一看满腔怒意顿化乌有,倒舍不得眨眼了。
小孩子尚无杂念,就贪图好看,商荣也不会想到他有多余的心思,只烦他的呆样,斥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金子吗?”
赵霁觉得他挑眉含嗔的表情也好看,仿佛一朵千姿百态的花,怎么都美,不自禁地故态萌发,涎皮赖脸取笑:“金子哪有你好看,就是拿黄金照着你的模样打一个金人,也不及活人生动啊。”
商荣长在深山,心思淳朴,外出都有师长陪护,没受过无赖调戏,虽不喜赵霁的言辞,但想人家夸自己貌好,总不能反骂回去,便轻轻哼了一声了事。
赵霁看他不发火,顺杆直上道:“我姨娘也是个大美人,据说整个益州城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你和我姨娘一样美,可惜脾气太坏,要是能有她一半温柔,不知多讨人喜欢呢。”
商荣讥斥:“我们习武之人正该阳刚威武,怎么能学妇道人家踽踽懦懦。”
赵霁不假思索道:“我看王大哥性子就很好,你干嘛不跟他学?”
商荣脸色一变,又使劲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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